正在這時,沐虹瞧見了二人如此神秘,又隱約聽得什麼珍房、墜子之類的隻言片語,尖酸道:“可真真是姐妹情深啊!什麼說不得的話,偏偏這般神秘。想來我們這些人在你二人眼中便不是什麼可親的人兒了!”
顏初聽沐虹如此之言,忙笑道:“姐姐這是哪裏話,不過是我與秋池姐姐的家常話,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沐虹瞟了她二人一眼,“可別姐姐的叫著,我還真拿自己當個姐姐了。家常的話你隻與秋池一人說,這才是姐姐呢!”
杉儀見狀,忙為顏初解圍,“沐虹姐姐,你別為難顏初妹妹了,她不過是見姐姐忙著,才不與你說,若說姐姐想聽,顏初妹妹怎會不與你說?”
帛姝亦聽到“珍房”二字,心中好奇,便道:“是啊,顏初妹妹,我們一房的姐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說出來,姐姐們為你作主!”
顏初見眾人如此,隻得勉強道:“不過是劉大娘在珍房外拾到一個墜子,也不知是誰丟的。姑姑近些日子便要查珍房的,也不知這墜子怎麼就丟在珍房外了。”
秋池聽顏初說的如此含糊,也不便在此時多說什麼。
“眾姐姐們,此事可萬萬不能再傳了,不然顏初便成了罪人了!”
眾人聽著,隻覺顏初有敷衍之意,方才她與秋池悄聲說了有一會的話,怎會就這隻言片語的,但當下不便細問。
杉儀卻想:難道昨夜我失了墜子?昨夜所穿衣服,除那件闊袖衫已送回雜物間,其餘的我一並燒了,若真是被拾到了還得了?杉儀越想越是心急。
“杉儀,你想什麼呢?”顏初見杉儀若有所思,忙問道。
杉儀回過神來,憨笑道:“我在想今早有什麼好吃的!昨晚便一直餓著呢!”說罷,朝顏初做了個鬼臉。
顏初笑道:“姐姐,你如今這般喜吃,小心吃成許公子!”
杉儀窘得輕打顏初,“妹妹隻會拿我取笑!”
顏初邊躲邊道:“我瞧著妹妹不是想吃成許公子,而是嫁給許公子!”
杉儀越發窘了,臉紅耳赤,追著顏初道:“妹妹你越發壞了心腸!瞧我不教訓你!”
眾人見二人打鬧,皆笑。
隨後眾人各自散了,去了各自姑娘房中,顏初整理著衣櫃,偷瞧著杉儀,見她亦未有離去之意。顏初悄悄走近杉儀,隻見杉儀擺弄著發髻,梳了再梳,總是不稱心。
顏初拿過杉儀手中梳子,幫其梳起來。“姐姐一向心寬,發絲又滑,梳的時候總是不放在心上,不是落下了這處,便是丟了那處。所以總是梳不好。妹妹雖手笨,但總是心細些,讓妹妹幫姐姐梳,定會梳得稱心。”顏初一麵說呢,一麵從鏡中瞧著杉儀。
杉儀怎會聽不出顏初之意,她雖在說梳頭一事,卻處處指向她因粗心丟了墜子。杉儀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從銅鏡之中瞧向顏初,隻見顏初似笑非笑,打量著自己。
“還是妹妹細致!今日不會被姑姑罵了!若不是太過於煩勞妹妹,我真真想讓妹妹每日替我梳發呢!”杉儀撫摸著自己梳好的發髻。
顏初以袖掩唇輕笑,雙眸卻望著鏡中的杉儀,“姐姐說笑了,時辰不早了,姐姐再不去姑姑那裏,隻怕又被罵了。”
杉儀原想等顏初走後,找一找自己是否失了墜子,自己一向是想著便隨著帶了以作裝飾,想不著便不帶了,但昨日是帶了出去,著實記不得,自己的墜子又多,自己繡的,姑姑送的都是有的。可顏初如此說,便是有尋的心,也無尋的機會。
顏初見杉儀猶豫,不等杉儀答話,攜了杉儀的手便出了驟香院。
二人入了遺香閣,各自別過,向各自方向而去。顏初行至半途,停住腳步,轉身向回走去。一路快走,來至驟香院。
顏初向杉儀鏡桌而去,打開桌上妝奩,仔細翻弄起來,隻是些釵、珠之物,並無墜子之類。顏初又打開木匣,卻是香料、口脂等物,亦無墜子。
“奇怪,見杉儀神色,應該有墜子之類物件,怎麼找不到?”
此時杉儀亦轉身向遺香閣而去。路上忽見劉大娘。
杉儀忙跑過去,服揖道:“大娘安好。”
劉大娘見是杉儀,“一大早兒的,到處跑,也不知姑娘那裏伺候的妥當與否,你們這些小丫鬟,依仗著姑娘性兒好,越發沒規矩。”
杉儀笑道:“大娘說的是,杉儀記下了。不過聽說大娘昨夜拾到了一個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