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聽杉儀如此問,神色慌張,低聲道:“你從哪聽到這些?什麼墜子不墜子的?”
杉儀笑道:“劉大娘不必如此,那墜子定是哪位姑娘遺失的,不如讓我瞧瞧,沒準啊,我一眼便識出是誰的來呢!”
劉大娘起了疑心:“杉儀姑娘,你今怎麼這般費心?不過是一個墜子。”
杉儀聽劉大娘之話,心想:真真壞事!心中慌張也便罷了,怎麼連話都說不周全,定是今早被顏初那幾句挑唆的。不管怎麼樣,先回房去瞧瞧。若真少了墜子,再與姑母去說。
想罷,杉儀故作嗔狀,“大娘,我有心助你,你卻如此疑心,我也是多管閑事。”杉儀再服了服身。轉身而去。
“這丫頭還使了性子?”劉大娘瞟著杉儀背影。
顏初在房中尋著墜子,顏初無意間向衣櫃方向瞟去,轉身向衣櫃走去。打開櫃門,在一側見有個小竹籃,裏麵放著各式墜子、香包等物。
“原來在這兒。”顏初正高興,忽聽門外有腳步聲。
杉儀開門而入,向衣櫃走去。杉儀遠遠瞧衣櫃門開著,心中起疑,快步而去。見櫃中並無被翻動的痕跡。又忙拿出竹籃,查了查墜子。
“果真少了一個繡墜。”杉儀心中一沉。
“此事要不要告訴姑母?想她知道此事定會責怪我,隻能先將此事壓製一段時日,看有沒有法子補救。”
想罷,杉儀關了櫃門而去。
此時顏初手執繡墜,向遺香閣而去。原來她聽到有腳步聲,隨意揀了個墜子,便順窗跳出。
杉儀回到遺香閣,邊走邊思著墜子一事。
“杉儀,原來你在這兒偷閑,姑姑正尋你呢!”一丫鬟模樣的人兒喊道。
杉儀回過神兒來,笑道:“我這便去了。”
杉儀入房後,瞧瑤塵側臥於床榻之上小憩,杉儀躡手躡腳的向茶幾走去,將幾零亂的杯盞擺放整齊。
“顏初怎麼被放了?”
杉儀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問得愣了,忙轉身,見瑤塵並未抬眼。
“杉兒也正疑心此事。今兒一早見顏初好端端的梳妝,杉兒好不奇怪。想來顏初能言善辯,劉大娘又易信讒言,不知顏初耍了什麼手段讓劉大娘放了她。”杉杉說著,坐到瑤塵身側,為瑤塵輕揉臂膀。
瑤塵被揉捏得舒服,嘴角上揚。
“這事定不會如此了解,你要留意顏初近日舉動。若有何風吹草動,要立即通知與我。”
杉儀忙笑道:“姑母放心。”
洛凡房中“你懷疑是昨夜之人是杉儀?”洛凡放下手中白玉杯,望著顏初。
“姑娘,我瞧她舉動確是如此,但顏初心中不明,我一向與杉儀交好,她怎麼會如此害我?”顏初近身於洛凡,俯身於洛凡耳畔。
“我真正擔憂的卻是此事為瑤塵命杉儀如此。”
洛凡更是一驚,急問:“瑤塵一向待你好,怎會如此?”
顏初搖了搖頭,雙眉緊蹙,若有所思。
七月洛陽,似嬌似媚。天晴勝畫,雲散閑搖,飛鳥當空,鳴聲不絕,湖畔綠柳避日,隨風慢揚,似嬌妻嫁娘,婉拒還情。又有新生茉莉,新麗可人,輕香縈繞,久久不散。湖麵上,大小遊船泛於其上,最顯眼的卻是一隻青筏,青筏甚是寬大,可容二十人躺臥其上,青筏設有高篷,用以遮陰,又設有竹台,以供飲宴。隻見子辰坐於竹筏之上,以單肘支於筏上,鵝黃大衫鬆垮,微露胸膛,雙鬢之發攏於後,以絲帶係之,其餘散發隨風輕揚。一女子俯於子辰胸膛,擺弄著子辰衣衫,頭上以白蘭點綴。子辰微眯雙眸,瞧著這朵白蘭。
“以後莫再戴白蘭。”子辰道。
女子抬頭瞧向子辰,詫異,“公子不喜歡白蘭?”
子辰嘴角輕揚,滿臉不屑。
“姑娘嬌媚,白蘭素雅,白蘭怎會配得上姑娘?”
女子並未仔細瞧子辰表情,但聽子辰之言,心中卻是歡喜。“依公子之言,我應戴些什麼花?”
子辰笑道:“我送姑娘的金曇絲縷步搖最好。”
子辰說到此聽,卻聽有人大笑,笑聲爽朗。子辰瞧了過去,一男子乘舟而來,藍衫素綿,英氣勃發。
舟漸漸駛進青筏,男子輕輕躍入筏上。子辰見來人,不起身,微眼看向男子。
“你這般笑,是何意?”
此話甚有敵意,男子不惱,近身於子辰一側,隨意坐在其旁,並向子辰懷中婦子道:“我舟上有些吃食,你去拿來。”
女子聽罷,瞧了瞧子辰,子辰點了點頭。女子卻是不悅。起身後扭頭而去。
“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便罷了,如此佳人,你卻將其比做曇花一現。你一心隻覺她庸脂俗粉,若是戴花,隻恐汙了花之聖潔,卻出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