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想著冉煙一事,便想去冉煙房中瞧上一瞧。知與洛凡後,一向不問世事的洛凡卻示意顏初去瞧瞧。
顏初向冉煙房中而去,途經一房,聽房內有人對談,聲音熟悉。顏初便立於門側,傾聽。
“公子不喜若雯,今日卻偷入若雯房中,嚇得我呀!”若雯舉起茶杯自飲,眼神卻飄向子辰。
“若雯姑娘與嬈希姑娘真是姐妹情深。”子辰立於窗邊,眯著雙眼,瞧著若雯。
若雯聽此言,將杯盞放置,輕笑,“辰公子這是何意?”
“若雯姑娘若想知這是何意,大可再去尋那個肥公子來啊!”子辰輕揚嘴角,目光玩味。
若雯款款起身,收起笑容,“辰公子管得似乎有些多了。”
“若雯姑娘似乎也管得多了。”子辰說罷,近身於若雯,將若雯纖腰輕攬,湊近若雯,若雯被緊子辰攬於懷中,隻覺呼吸困難。子辰以指尖輕輕滑過若雯臉頰。
“若雯姑娘的這張秀容,若是毀了,那才是可惜。”說罷,將若雯推出懷中。
若雯散身,趔趄扶住桌案。子辰見狀,邪笑。
若雯輕言,“洛陽中之,誰不知公子盛名,若是與我這般女子計較,毀我容顏,不免失了公子氣度。”
子辰見高幾上花盆之中開有芍藥,抬頭輕撚花蕊。
“若雯姑娘,子辰性懶,一向不喜過問女兒家之事,尤其是姐妹之間。隻因這姐妹之事旁人隻是看不通透,為了些瑣事毀了好好的一盆芍藥,到是惜了。可憐不過惜花人。”
說罷,子辰斜視若雯,似笑非笑。
若雯猜不透子辰所指何事。
子辰不等若雯答言,摘下一枝芍藥送向鼻間,向門處而去。
顏初聽到有腳步聲向門這邊而來,忙快步離去。一路上卻是心不在焉:他可是在維護我?若真如此,他倒是費了心思,聽他句句雖在維護,可句句不提我名字。若是提及我名字,隻恐若雯心中更是不爽快,再度為難於我也是可能的。隻是他對我如此用心,難道是?不可能!他與冉煙關係匪淺,聽他與若雯之間言語,關係亦不尋常。可見他是多情之人。而我怎能去做那個癡心女子?想到此處,顏初止住思緒,向冉煙房中而去。
顏初行至冉煙房門外,聽著房內並無聲響,卻覺更是可疑。便輕聲扣門而無應。顏初忙推門而入,見冉煙正手舉蠟燭,向自己手臂上燒去,她雙眼緊閉,仰麵朝天,眉頭緊鎖,淚水順其顏滑下。手臂之上,紅起一片,蠟油融化,滴落冉煙皮膚之上,凝成一片。
顏初忙跑過去,將冉煙手中蠟燭推落。
“你瘋了?為了他這種人,值得嗎?”顏初喊道。
冉煙緩緩睜開雙眼,呆呆的向上望著,“為了我這種人,他不值。”
顏初抓過冉煙雙肩,用力搖動。“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他若對你真心,無論你是什麼樣子,他都會真心待你。”
冉煙猛得推開顏初,狂笑著:“真心?敢問世上又有幾人是真心的?我別無所求,但求一人帶我離開此處,也這般難嗎?何況他是我表哥!”
顏初怔住,“表哥?”
冉煙冷笑,“表哥又如何?”
“他這般對你,你更要善待自己!若你都這般對你,世上誰還會真心待你?”
“我並不求待自己多好,我一心隻為旁人好,可又能如何?一樣被賣到麗江園,一樣的接客,強言歡笑,一樣的受各個男子的淩辱。你還沒嚐過被男子淩辱時是什麼感受,對不對?”冉煙瞧向顏初,眼中盡是滄桑。
“我是命賤,但我定不讓他們好過!”冉煙說罷,將顏初推出門外。
“咣當”一聲,房門緊閉,顏初拍打房門,“冉煙,你開開門。”
房內,冉煙順著門滑坐於地,緊抱雙膝,哽咽而泣。
入夜,麗江園賓客滿堂,各處嘈雜。
“公子,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
“你可想我了?”
“瞧公子說的,我可是夢裏都想著你呢!”
“哈哈哈,我卻是夜夜想著你!快去你房中,讓我細細口味你那溫柔鄉!”
“公子壞死了!”(小城的雞皮疙瘩……不擅長撒嬌的人……)
……
麗江園另一處“賤人!敢拒我的酒!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一黑麵賓客將手中酒杯猛向冉煙砸去,冉煙靜靜坐於席上,不言語。
黑麵賓客見狀,更是氣極,抓過冉煙手臂,將其扯向自己,“我叫你不言語!”
黑麵賓客將冉煙扯了過來,牢牢按於席上,將酒壺灌向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