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心想:“此時不必過於解釋,隻怕越描越黑。”
遂行見過視道:“顏初見過姑娘。”
冉煙細細打量顏初片刻,卻是不依不饒:“你可是要逃?”
顏初笑道:“姑娘怎知此地可逃得出?”
冉煙意沒料到被顏初反質問,愣了片刻,笑道:“那你去這種地方做什麼?”
顏初望著冉煙,笑道:“顏初與姑娘同樣,有著一份好奇的心。”冉煙又是一愣,轉身而去,邊行邊言:“可有人告訴你,麗江園偏偏不少得言語伶俐的。”
顏初望著其遠去之影,心中焦慮:“不知她是敵是友,若是嬈希的人,我豈不惹了亂子?”
正想著,卻遠遠見貴兒向這邊走來。
貴兒原沒瞧到顏初,邊走著,邊四處張望,忽見顏初若有所思,貴兒想:“這可得了?上次顏初姑娘幾句話問得我膽顫心驚,如此瞧她似乎並未留意於我,我還不逃了?”
想罷,忙回身而去。
卻不想隻聽顏初喚道:“貴兒!”
貴兒不情願的停住步子,深吸了口氣,轉身忙笑道:“顏姐姐,多日未見,不曾想今日這般的巧!”說罷,便走向顏初。
顏初笑道:“今天真熱,瞧你熱的。”說罷,從懷中拿出帕子,為貴兒拭汗。
貴兒隻覺香氣噴麵,偷瞧了幾眼顏初的眉眼,立即緊閉雙目,思:“罪過,罪過,怎麼能對姑娘起了心?”
顏初見狀,以帕子掩口鼻,笑道:“瞧瞧你,難道我貌醜嚇住了你?”
貴兒立即搖頭。
顏初不等其止住,又問:“那便是我打過你?”
貴兒再搖頭。
顏初又問:“那你這是去哪?”
貴兒已被問得滿心雜念,不及思索,便道:“去田園找張伯。”說罷,忙捂嘴,卻不想已漏了底。
顏初暗笑,隨即轉嗔態,斜視貴兒:“你卻走錯了方向,是這天熱迷了路,還是見了我忙躲?”
貴兒被顏初逼問無可奈何,作揖道:“我的姑娘啊,你且饒了貴兒,該說的,貴兒便說與你聽,這些不該說的,貴兒便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啊!”
顏初見狀,思:“今日若是我強問,未必問得出什麼,又得罪了貴兒,如今我未出麗江園,得罪得多了到是麻煩。瞧他機靈,難不準他日有重用之處。且今日他所言,已說明田園定有出去的法子,隻不過定不是簡單的。”
遂笑道:“瞧你嚇得。我今兒當真無詢問之心。”
貴兒聽罷,長噓氣,轉笑道:“瞧我,竟有如此想顏姐姐,真真該打。”說罷,便向自己臉上打去。
顏初不攔著,隻是說道:“你不必這樣,幫我摘些稻花來,全當賠罪。”
貴兒聽罷,歡喜道:“小事一樁!”
顏初假意不瞧他,緩緩走向秋千,卻時時留意。隻見他走到小籬一旁的房門外,從懷中取出銅鑰,開鎖,入房後,卻聽得有人對話。
顏初驚:“方才還想著,小籬如此之矮,卻從房門入,豈不多此一舉,原來此處另有道理。此房通向麗江園內的門從外而鎖,房內所居之人平日裏便不出入麗江園,定是打理田園之人,此人平日亦要吃食,外出。難不成此房另置別門,以供其用?這也難怪了,田園不必他人來守。且凡欲出逃之人,所想皆是隻有越過田園,方可出麗江園,誰能想到出麗江園之門卻近在咫尺。今日若不是我故意引得貴兒心煩意亂,又解其防備,他定不會如此。”
正思慮間,隻覺稻香盈鼻,定神而視,一捧稻花湊於其麵前。
貴兒手執稻花道:“顏姐姐,這花可合心?”
顏初忙接過稻花,笑而視貴兒道:“想來,洛凡姑娘定會歡喜的,若問我此花何處摘,我便說是貴兒千辛萬苦為姑娘尋來的!”
“哼,我到是誰,原來是這兩個沒趣的東西!”
顏初順聲而視,正是嬈希,但顏初從未見過她,自是不知的。
顏初心疑:“她又是何人,難道是嬈希與若雯其下之人?”
隻聽貴兒極不情願的聽安道:“嬈希姑娘。”
顏初聽罷,心中一驚,便細細打量起嬈希。隻見她今日之妝扮甚是妖媚。頭梳拋家髻,以掐金雙鳥逐花釵固其錐髻,金梅華勝點兩側發髻。於錐髻之端插以展翅金步搖。身著藍絲繡金羅裙,藍色縵衫輕搭於肩上。隻覺異常華貴。
顏初緩行見過禮,垂顏道:“嬈希姑娘。”
嬈希瞥見顏初手執稻花,哼道:“俗不可耐,也難怪。本就是一低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