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山越房門上的白色封條也跟著都不見了。
房門就這樣像其他間房間的門一樣幹幹淨淨、安安靜靜地立在牆上。和我的房間遙遙相對。直線距離200米。
如果像這樣走過去,繞過走廊,根本不用花上幾分鍾的時間。
聖誕夜正在慢慢接近。
電視頻道上一直都是一副人民生活富足,社會安定的欣欣向榮之象。到處洋溢著幸福美滿的味道。
我總是把電視頻道轉向八卦周邊,還有福利建設。
哪裏有火山爆發,哪裏有地震泥石流,哪裏有海嘯龍卷風,我都密切地關注著。
哪裏的小學又出現什麼新聞,哪裏的幼兒園又有什麼事件,哪裏的有留守兒童,拐賣兒童事件,我也密切地關注著。
如何養育小孩,嬰孩該吃什麼,該注意什麼,能不能吃奶粉,多久會張牙齒,多久會走路,多久會說話。我都密切關注著,重溫著,準備著。
我一直都在關注,一邊關注一邊在織圍巾,像是一個典型的深居簡出的孕婦。
時間就這麼在毛線針裏麵溜走了。
聖誕夜的時候,袁浩讓仆人們把整個宅院都好好布置了一番。雖然他沒有回來,但整個宅院都是熱熱鬧鬧的。
他越來越忙了,忙的時候隻能給我來一個電話。
看著一邊吃著自己隨心做的食物,一邊狂歡的仆人們,我不停地攪拌著沙拉醬。
“再過加點醬,味道有點淡,不甜。”
他們百無禁忌地建議,最後還不是要自己加。
我們玩得很開心。
好像真的在過聖誕節。
好像真的會有聖誕老人從煙囪裏麵爬下來送禮物似的。
大家吃完喝完還跑到院子裏麵去狂歡,大呼小叫許著願望。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小孩子。
阿珍幫我切了一塊火雞肉。
“想念老爺。”
“嗯。”
她隨口問問,我也隨口回答。
隻見她噢了一聲便坐在我旁邊,幫我烤肉串。
夜色很好。
寒風醒目。
四下一片空明。
我望著沉靜在節日氛圍的仆人們,隨口問道:“那天——我脖子上的鑽石項鏈。你——覺得好看嗎?”
手不自覺就放在了脖子上。眼神依舊是專注的。
她思索了一番:“老爺給的東西,都好看。”
“900萬。”
我無意識地報著數。
“好貴。”
阿珍的臉上展現了一種驚訝而又羨慕的表情。
我微微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已經被阿珍剃了骨頭的火雞肉,隨口說道:“我送給你。”
“不不不。”
她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拒絕,目光中帶著貪婪的意味,身體也沒有離開過原位一步。
沒有任何多餘的肢體動作語言,除了繼續烤她的肉串。
嘶啦——嘶啦——
她均勻的抹著果醬,辣椒,再不多不少地灑著孜然,再均勻地裹上一層油,反複燒烤。
手法十分利索,幹淨。
烤好了。
“除夕晚上,幫我帶回她。它就是你的了。”
我隨口說著話,望著阿珍離開座位融入熱歌狂舞隊伍中的身影,默默低下頭來品位起這盤火雞肉。
她一定會幫我。
現在抽身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