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呐喊著,不知道如何去告訴他這些已經發生的事實。
他反而反複溫柔勸解:“別怕,小樂!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我哪兒都不會去的。別怕。我還沒有死。我不會死。誰都不會死。如果你一時接受不了我的生活。我家後麵有一片森林。我可以在那裏蓋一間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小房子。我們會有孩子的。天晴的時候,我們就在院子裏麵喝茶,雨天的時候我們就在房間裏麵賞雨。你想去哪兒我都會陪你去。做我的妻子,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好。”
我突然軟了下來。
他開心地笑著,和我描繪著未來:“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注冊登記。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戒指就用鉑金,刻上你和我的名字。結婚的婚紗就定在angle&only,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白首永不分離。”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白首永不分離。”
我重複著,貪戀著這亦真亦幻的夢境。
“別離開我!我好怕!”
我飛快抱住他。手上的刀哐當一下就掉落了下去。
即便是夢中,閆山越的懷抱還是那麼真實。還是那麼地結實。
“不怕。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小樂。”
他溫柔地提供著懷抱,雙手開始利索地幫我包紮起傷口。
好溫柔。
我貪婪地汲取著。
他的額頭,他的脖子,他的肩膀。
好美。
“真的不會離開我嗎?”
“真的。”
“你保證。”
“我保證。”
“騙人就是小狗。”
“嗯。我保證不會離開你。騙你就是小狗。”
他溫柔地重複著,在我受傷的手腕上打上最後一個蝴蝶結。
好美。
我笑著點了點頭,等待著他的親吻。
“病好了之後,要第一個想起我。”
他突然在我耳邊低聲說起暗語。
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睜開眼睛。
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三個白大褂。
兩個一左一右把我按住,另一個則拿著一瓶透明的液體藥劑往我嘴裏猛灌。
“這是最後一次劑量。”
給我灌藥的白大褂和閆山越彙報起了情況。
什麼?
什麼最後一次藥劑?!
這是給我喂的什麼?
閆山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與此同時,小腹開始劇烈疼痛了起來,腦袋跟敲鑼打鼓了一般嗡嗡作響,雙眼也開始刺痛得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雙耳邊的呼喊聲越來越清晰:“······醒醒!啊!醫生!孕婦醒了!”
“是嗎?真是奇跡!快點!”
“好!小姐。聽見我說話了嗎?恭喜你。孩子已經露頭了!按我說的做,好嗎?來。聽我說的做。呼——吸——對對!呼——吸——用力!對!再加把勁!出來了!出來了!呼——吸——保持!呼——吸——用力!呼——吸——用力!”
呼——吸——呼——吸——
我跟著這魔性般的節奏,賣力地抓著一切能抓到的東西,拚命地使著力氣!
太好了。
關鍵時刻,我終於還是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