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血玉扳指的戒麵竟不知是由何處的材質打造而成的,用金線龍飛鳳舞地刺了一個金色的林字,血玉入手溫良,確實是上等的寶玉,不似偽作,見那青年人容色枯槁,身著了一身粗布麻衣,不像是個如此富庶之人,這血玉扳指倒是當真不似作假,那青年又道,自己身負血海深仇,早年為母娘和縣中老仵作所救,隻恨自己武藝低微……
唐恒與唐崢二人一經落座,便饒有興致地聽著那青年說話,然而,這話卻是沒說完,卻聽得一聲爽爽快快的大笑之聲在耳鬢兀的想起,那青年便隻怒目而視,在座諸人再一瞧,卻竟是胡鐵花這花瘋子。
但見慧遠大師不過一笑,且道了一聲,“久聞瀟湘大盜胡鐵花胡大俠的大名,胡大俠早年行走江湖,想必定然見多識廣,不知對此事可有何見解?”
胡鐵花回頭且看了眼楚留香,便見其對著他不過一眨眼,故而心下暫定,且笑著道了一聲,“我隻是奇怪,我早聽聞江城林府的老爺是個天生極為俊美的儒生,妻子又是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美人,生了個兒子卻怎是個……”
眾人於是回頭下意識地瞧了那青年,五官倒也勉強算是端正,然而,眼角稍稍上吊,卻是個標準的上吊眼,粗粗一看,竟是生得頗有些賊眉鼠眼的。
隻聽得那青雲派掌門忙道了一聲,“胡大俠所言甚是,慧遠大師慈悲心腸,一心顧念著林家後人的家資,待得日後要贈與那林家後人,然而,若是被有心人誆騙了,實在卻是有些有負大師大善了。”
在座眾人亦一同附和著說道:“此言甚是。”
又見那青年忽而怒目看了眾人,且道了聲,“莫非你們瞧著我那枚血玉扳指是假的不成。我父母確實生來極為俊美,卻怎知,到了我這一輩,我竟……若是你們當真以此荒誕的緣由便有意不將我林家的遺物交還於我,我倒也確實無話可說了。”
座下又忙有人說道:“子不像父母之人,這天下倒也確實不是沒有。”
“隻怕這東西是真,人卻未必是真吧。”忽聽得在座又有一人說道。
“相貌之事便是暫且不論,這位林公子,我卻暫時尚有一問,不知這位公子能否一並與我解惑了?”楚留香止了胡鐵花再多作言語,卻是忽然起身拱手向著那青年問道。
那青年便道:“你且問吧。”
楚留香道:“正巧林府之事我尚且也算知了一二,方才你所言你母娘抱著兒時的你托於灶膛之中方且得以脫生,你道是你母娘與你說的,問之你母娘姓氏,與林家當日滅門之時所言種種,確實相差無二,又確實持有林家的信物,若不是當日林家幸存之人親口與你說的,又或者……是當日犯下了此案的大盜親口與你說的。”
那青年卻被激得麵紅耳赤,隻大聲說道:“你莫要胡言。”
“百般算計,你本料想著林家滅門之案距今已過三十餘年,便是有心之人,也斷不會能記得這般之久,又哪能料想得到在座竟還有人知了林家人的音容笑貌,即使被這般質問,你卻也能夠應對得當,隻是,你卻還漏了一件事,不……或者說,你根本不知道的一件事。”
但見那青年麵上青紅之色交錯。
“你卻不知道,那林家小兒林夕雖天資聰穎,周歲便能記事,卻是……天生澀脈,終身絕不可能習得武藝,你卻直言你武藝低微,須知一個天生澀脈之人,莫說是低微的武藝,便是基本的內息也絕不會有的。”
楚留香暫且淡淡地說道,“你自然不可能是林夕,隻是,你既然知了這些林家滅門之時的種種,卻應該與當日犯下這樁大案的大盜虔開言定然脫不得幹係,你若說了,在場諸人說不得還能饒上你一命。”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回來了!有網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