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腦袋瓜子轉得快,“哦”了一聲,大概也就反應過來了,“是說那怪老頭的武功很高很高,還能延年益壽啊。”

楚留香挑了挑一邊的眉角,待到唐崢說道雙鬼門,又說道那怪老頭,沉吟片刻,也就很快反應了過來,“那怪老頭是雙鬼門的黑白兩鬼吧,雙鬼門的老掌門?”

唐崢咧了咧嘴,道:“可不正是那老鬼嗎?”

“雙鬼門直係那一派的武功路數向來邪乎得很,他們直係那一派修煉的《赤鬼決》第九重破了第十重那塊子有一個坎,在第九重停留得越久就越難突破,運氣不好就會直接走火入魔,屆時一年之內不僅功力全失,甚至記憶全無,而以後每三年便為一輪回。據說這老頭就是因為年輕時在練這門邪門的功夫在第九重的時候停留的時間太長,玩出了個精神分裂,一個喜歡扮白臉,一個喜歡扮黑臉玩,久而久之,江湖上就給這怪老頭安了個名號,就叫黑白兩鬼。”

江小魚聽唐崢說著好玩,吐了吐舌頭,顯得整個兒都笑嘻嘻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那老頭怕是被自己那功法給坑害慘了吧。倒是江湖上黑白兩鬼的名聲雖然不怎麼樣,可也極少傳聞有過是個為惡事之人,倒是素有幾分老頑童的名聲,算不上是個有歹意的。”

江小魚搔了搔頭,也道:“是了,那怪老頭猛一瞧有點可怕,不過倒是真不像是個壞人,還說著要收我做徒弟呢!”

楚留香伸手也瞧了一記這小子的額頭,笑罵了一聲,道:“小子,剛入門沒多久,就念著要叛出師門了啊。”

江小魚齜牙咧嘴的伸手一捂額頭,這一回倒是當真沒有躲過去,甚至楚留香出手比林子清出手那一下自然還要重些,江小魚瞧了一眼林子清,又瞧著楚留香,嘀嘀咕咕地說道:“師父怎也學爹爹這般?”

江小魚乖乖地兩手捏上了自己兩邊的耳垂的,倒是做著一副看似十分可憐兮兮的模樣,委委屈屈地說道:“我沒想著要棄了師父和那怪老頭學功夫。”

唐崢“嘖嘖”了幾聲,道:“那老頭要真有幾分歹意,這小子現下也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也笑:“唐堡主此話說得不錯。”

胡鐵花聽得他們兩個人拉裏拉雜地扯了一堆,也就隻對著那雙鬼門還有幾分印象,見這話頭像是終於歇下了,便插嘴道了一句:“管那麼多勞什子的幹什麼,那什麼雙鬼門也不見得要和我們幾人過不去,不是那什麼青雲派老掌門提議說要剿滅雙鬼門,找了麻煩也該去那什麼青雲派,算是關我們什麼閑事?”

江小魚歪著頭眼珠子在唐崢的身上轉了一圈,倒是忽然想了起來,那怪老頭倒像是來找唐崢,先前在林子裏與他說話的時候,便是每回都不離唐崢的,然而話到了嘴邊,見了唐崢一副似是全身都沒了骨頭的樣子,一手撐著額頭靠在身後的躺椅上的模樣,心思一轉,想著那老頭倒也不像是有幾分惡意,說來也似乎沒個意思,便又改了主意,不準備與人說了。

而恰在此時,門外的一個唐門弟子卻似忽然急匆匆地走進了隔間,與唐崢的耳邊說了幾句。

唐崢眯了眼忽然移步至了窗外,往那習武場上一瞧,道:“阿然呢?”想來是那習武場上出了幾分的變故。

那唐門弟子一俯首,道:“小師叔不敵,已經退下了。”

唐崢道:“傷了?”

那唐門弟子搖了搖頭,道:“那人三招之內便將小師叔送下了擂台,使力極為巧妙,小師叔倒是不曾傷到分毫。”

“隻是……”那唐門弟子沉吟片刻,道,“隻是,那人卻是指名要與唐門掌門唐崢一戰……”

唐崢齜了齜牙,樂了,道:“這小子膽子挺大的啊。”

隨後,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向著幾人拱了拱手,道:“待我且先下去與那人會上一會,”

……

待到唐崢去了,胡鐵花一搔腦袋,隻道是:“待我也去瞧上他一番的熱鬧。”說罷,也一並離席了。

江小魚追著胡鐵花身後道了句:“我也去嘍。”

一溜煙的功夫,眨眼也不見影了。

林子清見江小魚都去了,沉吟片刻,終於也是起身了,心念著,索性也都一並去了吧。

楚留香起身伸手拉住了身旁人的手,隻笑著道了一句,“我隨你一道。”

五指順著那人的指縫一路扣上,眉角一彎,便隻是笑著。

“我向來自覺不是個會逃避現實的人。”楚留香摸著鼻子,笑道,“我本以為……你也不會。”

……

作者有話要說:huilaojiale!!shouji!daix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