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千金難求?像這樣的好馬多半都是有靈性的,一般人可當真馴服不了這馬,好馬擇主,這一般的好馬多半都是挑主人的,尋常人便是想碰上一碰這馬多半也是要炸毛的。

那守山的弟子一時之間也是不查,伸手便想去摸那馬頭,隻聽得那馬忽然一聲長嘶,像是被驚了,抬著前麵的馬蹄子便要向著眼前這人踩過去,那藍衫青年見狀,飛身便上了馬,將那馬上之人整個的圈在了懷裏之後就去夠那馬脖子上的韁繩。

那白馬像是也無意要傷了這舉止魯莽得很的華山弟子,抬了馬蹄子之後,甩甩馬脖子,便往人一邊一躥,像是故意要將眼前這人嚇上一嚇也就是了,隻是,這馬忽然抬了前麵的馬蹄子,那低伏在馬上的人像是沒個意識的,便要從那馬上倒了下來,虧得那藍衫的青年上馬一下製住了這匹瘋馬。

那馬兒抖了抖馬耳朵,像是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有些蔫蔫的甩著馬尾巴,從鼻子裏哼哧哼哧了幾口鼻息來。

“這馬兒是見不得生人碰的……抱歉了。”那藍衫的青年似有些歉意的向那守山弟子拱了拱手。

那守山弟子定了定心,再抬眼往馬上一瞧,見那藍衫青年的懷裏圈了個青衣的書生,閉著眼,麵色像是有些不好,蒼白的有些過分了。

“不當事的,像這樣的好馬脾氣肯定是極大的,倒是我有些孟浪了,還虧得有兄台。”那守山的弟子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這位……兄台,也是上華山來參加這一屆的武林大會的嗎?現下進山,雖是晚了些,不過兄台既有此好馬,憑著這馬的腳力說不得還能趕上明日一早的武林大會呢!”

那藍衫的青年聞言又道:“這武林大會不該是在今日嗎?”

那守山弟子便笑道:“是在今日啊,不過這武林大會不是得開好幾日嗎?一日哪得夠啊,說不得最後,那慧遠大師最後還會給人講一會的道呢!”

藍衫的青年摸了摸鼻子,隨後又在懷裏掏了掏,卻不覺一愣,隨後才頗有些訕訕地拱手又道了一聲:“出門在即,好似有些疏忽,那請柬……”

“那倒是不打緊的。”守山弟子又擺了擺手,笑道,“慧遠大師特地吩咐了下來,這武林大會本是天下武林的盛會,天下的武林中人都可自便前來參加這武林大會,那散往各地的請柬既不可蓋全天下英雄,若諸君有意,自可自行前來便是,請柬尚可自便。”

那藍衫青年聞言便笑,道了聲:“慧遠大師此言可是幫了小子一個大忙了。”

那藍衫青年伸手拉扯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披在了那青衣書生的身前,隨後伸了手連同那披風一同環住,隻見了一張清俊蒼白的臉和半截的脖子,下巴枕在了身前那人的肩窩處,挨得很近,像是一轉頭嘴唇就能碰到那人下巴的距離……

“走嘍。”那藍衫的男子忽而道了一聲,嘴角稍稍的勾著,像是有些懶洋洋的,又像是有些高興。

那守山弟子伸手撓了撓下巴,心道,那兩張十分俊俏的臉皮子挨在一塊的樣子倒是十分養眼,隻是,那模樣……是不是瞧著有些親昵的過分了些?

那藍衫的青年牽拽了一下那馬韁,身下的那匹白馬刨了幾下蹄子,就慢悠悠地往前小跑了起來,隨後再越跑越快,直到竄入了山林……

待到那馬兒往外跑出了一小段,那藍衫的青年轉了轉頭,一扭頭便挨上了身前這人的嘴角,嘴角一彎,

——呀,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