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木仰頭瞪著一雙大眼睛正疑惑他如何知道自己經常欺負達零,麵前的男子卻丟下一個明媚的笑轉身向門口走去。知木忙向他喊道:“醫官還沒有告訴我達零現在何處啊?”
“不久前,我見他把將軍背回了寢宮,隨後便出去了,你要找他,自己去尋吧。”他說的一本正經,臉卻由於憋著笑而變的有些扭曲。
知木對他頗為感激,轉身向身邊的仙婢問道:“可知背將軍回來的大鵬鳥去了何處?”
仙婢亦有些憋笑:“奴婢不曾看到大鵬鳥,但將軍,正是這位紅發的仙者背回來的。”
知木有一瞬的迷惑,自稱醫官的仙者說是達零背回了將軍,而仙婢卻說是這位醫官為之,難道這位自稱醫官的紅發仙者,等等,紅發,想到這裏,知木幽怨的眼神看向正向門口走去的背影,三步兩步追了過去。
將軍的寢宮有些寬闊,待知木迷惑後想清這樁事趕上來時,達零邁著得意的步伐剛走到門口,剛抬腳欲跨過門檻,頭皮傳來一陣疼痛,一道力量牽著自己的長發將自己拽回了屋內。奚落聲隨著巴掌劈頭蓋臉而來:“你這隻該死的鳥,敢耍我了是不是,得意了是不是,不讓我欺負你了是不是?”
達零抱頭滿屋亂竄,頻頻答著不是不是。
“幸虧這一頭紅發,讓你在我麵前現了形,你竟敢冒充醫官戲耍我。”知木來了力氣,跳著在達零身後窮追不舍。
“饒了我這回吧,你剛才還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知木被說中了心事,似被揪住了尾巴,結巴道:“我,我那是瞎說的。”
達零卻越發得意,跳的更高了:“那眼淚也是瞎流的?”
知木被一句話堵的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時,達零已跳出了房門。她甩開膀子追了出去,由於用力過猛,更沒想到跑出去的達零沒有逃之夭夭,而是定定的站在門外幾步遠的地方,她一頭紮進了達零結實的懷中,達零不動神色的扶她站定,撫著胸口咳了幾咳。
知木不甚明白他為何會停在了門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門側的木柱旁西玄正懶懶的坐在地上望著他們,他緊抿著嘴唇,似乎在強忍著笑意。
達零冰冷的目光灑向西玄,他忽覺得天空似降了層霜,從頭涼到腳。他幹咳一聲,強收了笑意,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望向天空道:“今日陽光甚好,我忽想起下凡之前曾準備把屋內的幾層錦被拿出來晾曬一下,此事不容耽擱,先告辭了。”說到告辭,他的表情似有些遺憾,頗為不舍的兩步一回頭的向院門口走去。出了門口,繞過金剛樹,回頭見已看不到達零的身影,轉身撒丫子便跑。
陵西市近兩年發展的更快了。
急劇增長的工廠數量和迅猛湧進的務工人員將城市撐的有些發脹。街道加寬了不少,但來往穿梭的車輛仍是絡繹不絕,沒有停歇的時候。市中心的行人道和步行廣場上行人如織,街道上堵的橫七豎八的車輛,喇叭聲此起彼伏,燥熱的空氣中漂浮著危險的易爆粒子,每個人都在壓製著自己急躁的情緒,隱蔽的角落裏仍不時傳來尖銳的叫罵聲。
離市中心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則顯的異常清淨,因為這裏密集了市內的豪華住宅,住宅區內圈了幾個市內口碑頗好的學校,此時正是上課時間,因此顯的尤為安靜。
院內堆滿了各種娛樂設施的幼兒園,整棟大樓都被繪上了七彩的卡通圖像,像是一個夢幻城堡。教室裏,一排排的小朋友們規規矩矩的坐在小凳子上,年輕的老師穿著花裙子正用肢體向孩子們展示著什麼。做完一個她停下來細聲細語的向孩子們問道:“誰看出來我做的是什麼了?”
坐在前排的小丫頭手舉的異常高,得到老師允諾,她站起來說道“孔雀”又麻利的兀自坐下。
花裙子老師臉燦爛成一朵花,帶領其他孩子們為她鼓掌。坐在小丫頭後側的男孩子有些調皮,不去鼓掌,而是把頭貼在麵前的小課桌上,偷偷的伸手拽著小丫頭的衣服。小丫頭正處在被人稱讚的喜悅中,被背後男孩子調皮的動作惹的有些惱怒,扭著身子拚命掙開,越是這樣男孩子越是來了興致,他把半個身子倚在課桌上死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