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之後,男孩子看著自己調皮的結果愣了一下,可他非但沒有認識到錯誤,而且還歡喜的笑出聲來,指著小女孩被撕破裙子而露出的後背,大聲說道:“快看,封和的背上有好可怕的疤。”
孩子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好醜好害怕。花裙子老師顯然是初來的,看到這種情況愣了一下,還不及走下講台去,喚作封和的小姑娘已大叫一聲轉身撲了上去,絕對的巾幗不讓須眉,調皮的男孩被她撲倒壓在身下,密集的小拳頭鑿在胸前,尖銳的指甲抓在臉頰,小男孩隻顧得上躲避哭嚎。
一時間,小小的教室裏亂作一團,哭叫聲,吵鬧聲,歡笑聲不絕於耳。花裙子老師終於從孩子堆裏拉出封和時,語聲已開始顫抖。她把封和放在身後,又去拉躺在地上的男孩子,待撥開雜亂的書紙看到男孩子時,安慰他的聲音已帶著哭腔,因為男孩子白淨的臉蛋上已掛了幾道紅紅的抓痕。
待仔細的看過之後,花裙子老師坐在地上被嚇出了眼淚。現在的家長都很難纏,何況這些孩子都是些富人家的寶貝王子公主,那些家長們連園長都得罪不起,她一個新來的年輕小老師,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
男孩子哇哇哭的慘烈,她拉著男孩子的手安慰的格外用心,封和挺著小腦袋站在一側,眼圈紅紅的,卻沒有半點眼淚流出。安靜校園裏的這番哭鬧聲成功引來了校領導和其他的老師,他們效率的把其他小孩子們抱出了教室,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此種事情的解決方法無非是道歉、賠償加離職,在等待家長來學校的時候,花裙子老師已經做好了道歉和離職的準備,她隻希望家長們都是豁達的人,不要給她這個小老師要過多的賠償。想著家長們肯定少不了一番奚落,她緊張的手心裏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她抱過封和,把自己的一條絲巾裹在她的身上,封和倔強的眼神仍不時的盯著坐在地上啃冰激淩的小男孩。
封思平匆匆趕到後,一把從花裙子老師手中奪過封和,抽開絲巾把她渾身上下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受什麼傷後才鬆一口氣,把絲巾重圍在封和身上。
男孩子的父親邊講電話邊走了過來,待到跟前,他匆匆掛了電話,拉起滿嘴奶油的男孩子。男孩臉上的抓痕都沒有破皮,經過醫生的處理,紅痕也消了不少,隻隱隱還有些腫脹。他把孩子提溜著轉了一圈,旁若無人的訓斥道:“你一個男孩子被一個女孩子打成這樣,你還好意思吃啊?”男孩子不理他,扭過身去繼續挖冰激淩,他有些發怒,用一隻手把他轉過來,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怎麼她了她把你打成這樣?”男孩子不說話,低頭杵著冰激淩,他竄出怒火:“爸爸問你話呢。”
站在一旁的園長趕忙上前勸解:“孩子還小,別太嚴厲了,會嚇壞的。”
男孩子的父親語氣稍緩和了些,衝著園長道:“我覺得他現在這樣都是被慣壞的,我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處理由於他的驕縱而犯下的事。”
園長不住的頷首:“是,是,現在的家長工作都很忙,尤其像您這樣的,但是孩子畢竟才這麼小,難免會有些淘氣,不能太過嚴厲了。”
男孩子的父親麵色依然冰冷嚴肅:“有些事從小就應該嚴格教育。”
園長不加反駁,點頭應是,又耐心的把在花裙子老師處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他說個清楚。男人站的筆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兒子:“我就知道是他淘氣惹的禍,”轉向封思平道:“這事起初確實是我兒子不對,但結果他卻成了受害者,按理我應該要求你們賠償的,但是看著傷的也不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說完一隻手攬起孩子轉身離開,幾步到得車前,把孩子塞進車中,絕塵而去。
封思平被這突然的轉變驚的一時恍了神,反應過來時隻看到一團汽車奔馳而去時激起的塵土。他感覺被實實的噎了一下,轉身朝園長抱怨:“受害者是我的丫頭啊,這是心靈上的創傷啊,我還得要精神損失費呢。”
總之,男孩子跟著父親絕塵而去後,封思平又在園長辦公室多喝了幾杯茶水,在園長苦口婆心的勸解下,他心情終於有所緩和,想著畢竟是男孩子臉上掛了彩,自己寶貝安然無恙,如此心理也算是平衡了些。
比之此時這裏的緊張氛圍,市區內的另一家幼兒園則顯得異常溫馨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