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擦身而過(2 / 2)

老人家從門縫裏一步跨出來,看來已經梳洗完畢,精神頭十足。他抬高雙臂做了一個拉伸動作,幾步走下台階向大門口走去。

西玄和達零的目光老實的隨著老人家轉動。準備去晨練的老人家恍然覺得昏暗中有兩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止住腳步回過頭來。

似沒看清或是想要更清些,他貓著腰慢慢的向西玄走近,西玄和達零被他這詭異的動作唬的咽一口唾沫緩慢的站起身來。

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兩人在老人家的家裏又吃又住,他們無以為報,隻能表現的乖巧些,再者以西玄的觀察,老人家似乎高深莫測,還知道他們從天上來,如此更要討好他老人家,讓他替自己保密。

剛站起身,老人家就走到了兩人跟前,“你們怎麼這麼早,年輕人不都覺多嗎?”

西玄再吞一口唾沫,結巴道:“左,左爺爺,您也好早,我,我們正在商量怎麼報答您老人家。”他在心裏狠命的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痛罵一聲自己真是個膽小上不得台麵的仙。

“爺爺”,老人突然提高了嗓門,“我真的很老嗎?我是剛當爺爺,可我的小孫子才幾個月,我可沒有你們這麼大的孫子,叫大叔,啊。”側一側身又道:“你們年輕人可真是有禮貌,知恩圖報,大清早的頭腦清醒,適合想這個”,略一思索:“嗯,就跟我一塊兒去走走,說說話。”說完不等兩人應聲轉身幾步出了大門。

西玄低頭思忖著老大叔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抬頭隻瞟見達零的後腳噌的出了門,大喊一聲達零,慌忙跟了出去。

走在九曲巷中原路返回的時候太陽已掛的很高,熱浪開始湧動起來,老大叔滿頭大汗走在前麵。西玄和達零緊緊的跟在後麵,氣息平穩,麵不改色。

“所以這一陣子啊,我夫人去照顧他了,當了全職保姆,”雖然走的氣喘籲籲,左大叔仍不忘側了頭對著兩人講:“我啊,這都當了快半年的空巢老人了,等著,等著他會跑了,我就讓他來這兒住,我來看著他,兒子摸不著,總得摸著個孫子吧,要不然我到頭來啊得含恨而終。”老人一隻腳踏上門前的台階,感覺到身後沒有了動靜,回頭看,見西玄和達零停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左大叔,日頭已高,我們二人還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再與您說話,留宿之恩,容我們他日再報。”西玄站的筆直,抱拳在胸。老大叔把踏上去的一隻腳收回,緩緩轉過身,西玄把背挺的更直了,“還望左大叔能替我二人保密,西玄不勝感激。”

左大叔眉頭深深的皺起來,心道這孩子歇了一晚還沒有緩過來,入戲更深了,老頑童的心一時興起,道:“要我替你們保守什麼秘密啊?”

西玄遲疑了一下,心道這左老兒不僅怪而且還愛裝傻,既然已經落他手裏了,眼下也無他法,遂用手指指著天空吞吞吐吐的道:“就,就是,從上麵來的事。”

左大叔聽後輕笑一聲,回答的倒很爽快:“哦,此事我定當全力為你們保密,畢竟偷爬別人家房頂又從上麵摔下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記得以後要走大道就是了。”

後半句他說的什麼西玄不甚明白,但他既然答應替自己保密也就不管其他的了,左老兒既然如此厚道,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遂喜笑顏開的說道:“如此多謝左大叔了,待我二人上去之後,定要為左大叔多美言幾句,使令公子常回來看望您。”

西玄自覺得的說的客氣有禮,不失臉麵,左大叔卻噗嗤一聲大笑起來,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表情又變得頗為無奈:“還是算啦,有空歡迎你常來,也好讓我樂嗬樂嗬。”說完無奈的咂巴一下嘴轉身走進了朱紅大門。西玄和達零對視一眼,對左大叔充滿了同情,無言的轉身朝左大叔今早向他們指點的出路走去。

醫院裏,白帆抱著懷中的嬰兒,坐在床沿上伸著腦袋認真的聽著麵前兩人的對話。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坐在桌子後方耐心的講著,桌子對麵的封思平不住的點頭。

白帆懷中的嬰兒經過縫合手術算是保住了性命,然而對他們夫妻心理上的創傷卻無法磨滅。經過幾個月的恢複,如今來複查,已經完全沒有問題,隻是可愛女孩背後的四道長長的疤痕卻永遠無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