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澤走了以後，秦思思歎了口氣，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很奇怪是不是？”有女人的笑聲，“我封了你大部分的法力，所以……”
不知何時，白狐狸趴在了火盆邊，油光水滑的白毛看起來很有摸一摸的欲望，但她的聲音卻是成熟妖嬈的味道。
秦思思一愣：“所以我稍微一用法術就會變原形？”
“沒錯。”
“……為什麼？”
“夜淵好不容易找了個小媳婦，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你跑了啊。”
“夜淵？”秦思思心裏古怪，“你說的人是誰？”
花嫵似乎是在笑：“名字有什麼要緊，反正你知道我說的人是誰。”
這隻狐狸道行很深，要從她手裏逃出去恐怕不可能。
秦思思有點兒沮喪：“你不是魔麼，幹嘛要幫凡間的人？你可別告訴我，他是你幾百年前的恩人。”
“這個麼，無可奉告。”花嫵嬌笑道，“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小媳婦兒不好麼，他很快就是九五至尊，又長得好看，對你也還不錯，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不是滿不滿意的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
秦思思支吾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物種不同啊，我就是個稻草化形的妖怪而已，怎麼可以和一個凡人在一起？”
花嫵：“別說你是草，就是隻狗，隻要他喜歡，你就跑不掉。”
“……”秦思思麵無表情，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
趙雲澤回來接她去吃午飯的時候，秦思思怨念很大，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被封了法術困在這裏，明明還有一年她就可以回去了的。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神色，他問。
秦思思咬了咬唇：“我以前得罪了你，是不是？”
他的腳步微頓，天上飄著細細的雪花兒，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
“你想說什麼？”他目光幽深地盯著她，神色莫測。
秦思思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我可以和你道歉，對不起。”
“然後呢？”他臉色淡淡的，“然後你希望我可以原諒你，希望可以讓你走，希望永遠不再見到我嗎？”
他的眼神看起來淡淡的，卻又似掩藏著幾分莫測的情緒，秦思思愣了一會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趙雲澤笑了，“那麼你是什麼意思？”
他的話輕飄飄的，聽起來似乎有些譏諷的味道。
秦思思沒辦法看著他目光銳利的眼睛，越過了他的肩膀，看向了飄散的雪花：“我不知道你找我幹什麼，我們早就沒關係了，我並不介意我們可以做朋友，但不是現在這種方式。”
“哪種方式？”
“你沒有覺得……”秦思思看著他沒什麼情緒的臉色，猶豫著道，“我不像是來做客的客人，沒有哪個主人會限製客人的自由吧，也沒有強製別人到你家做客的吧？這是很沒有禮貌，很讓人……討厭的做法。”
趙雲澤目光奇異地看了她一會兒，勾唇，聲音有些冷漠：“你說的對，這樣對客人不好，但是……”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你是客人嗎？”
秦思思愣住：“不然……還能是什麼？”
“這個問題。”趙雲澤的手撫過她脖頸邊的發絲，微微眯起了眸，“你不知道答案嗎？”
秦思思瞳孔微縮，猛地退後了一步，繞過了他往前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雲澤看著她背影，笑了一聲，提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