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娘腔的槍口距我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我閃得再快,也難免挨了這個槍子。
我側目瞟了眼天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眼下這世上除了天刀還有些許把握能救我與水火之中,已經不可能再有人把我從他的槍口下救出來,即便是林烯也不太可能。
都是玩槍的軍人,林烯有多快的槍法我心知肚明,可是警衛營長的槍法我卻不知道。
但是,能穩坐師部警衛營長的位置也一定不會是吃幹飯的種,這個位置不是送點禮,師座就能拱手相讓的。
自解放軍成立以來,所有在領導身邊的保鏢亦或者是警衛個個都是神槍手。雖然我沒有見過這個娘娘腔的槍法,但是這點推理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隻見天刀死灰色的雙眸忽然閃過一線異樣的幽綠,我的眼前便被一道雷霆般的亮光刺的暫時失去了視覺。
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慘痛的嘶吼聲響徹在我的身邊。
當我再緩緩睜開雙眸的時候,娘娘腔已經哭天搶地的在地上不住的翻滾著,滿地的鮮血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他的手還緊緊抓著那把製式六四手槍,隻是這手已經不在他的身體,而是掉在地上孤零零的握著手槍。
娘娘腔聲嘶力竭的嚎叫著,盡管如此,他也不忘看看自已的手,再看看自已的手腕。
剛才明明連在一起的哥倆,如今卻分隔兩地。宛如是牛郎織女一般,相“愛”卻不能相“守”。
這時天刀的手裏莫名其妙的多出來兩把圓月彎刀,青青的刀,黑黑的鞘,刀尖上還在滴答著警衛營長的血。
一滴、兩滴、三滴……
鮮血滾落在地上的聲音宛如催命的鍾聲,一時間甚至蓋過了娘娘腔痛苦的嘶嚎。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師座。
無論誰也沒想到一個穿著破爛,有如天橋上沿街乞討的乞丐會有如此快的刀法。
這兩把圓月彎刀此時看來更像是兩把魔刀,在熱血的刺激下,刀身散發出來的光芒有些淡淡的幽綠,像是天刀在動手之前的眼神一般。
圓月彎刀的龍吟聲久久還未停止,如同在宣示著霸氣的寒刀,天下之間誰與爭鋒!
那兩個之前被林烯暴揍的戰士已經屎尿失禁,雙腿顫栗的跪在地上乞求我的饒恕。
“江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一馬吧,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阻攔您了!求求您了。”
“江爺,我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還未滿月的妻兒,您要是殺了我,她們要怎麼活下去啊……”
在我初舉屠刀的時候,就曾有人說過這套台詞,現在被這兩個戰士再說出來,我不禁覺得十分好笑。
十八歲參軍,母親八十歲了,還有老婆孩子,那他媽的得多麼畸形的一家啊。
騙我,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往往向我乞求饒命的人總是忽略了這一點。
我接過天刀手裏的一把圓月彎刀,打算再給他們兩個來點教訓。
沒想到這一把彎刀重似數百斤,我一隻手根本不可能舉起來。
我詫異的看了眼天刀,喃喃道:“天刀,你他媽的這刀這麼重啊,快自已拿回去吧。”
天刀應了一聲,又從我的手裏將圓月彎刀接了過去。
林烯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他從腰際抽出來合金軍刺,抵著那個高個子戰士的眉心,問道:“老大,你打算怎麼招啊?”
我本想要他們各自留下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耳朵,這時見林烯的刀尖直指眉心,心一橫,說道:“要命!”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林烯的刀尖已經從高個子戰士的眉心中拔了出來。
像是人體噴泉一般,高個子戰士的眉心處噴射出一股鮮紅的液體,隨著軍刺拔出的慣性,血四十五度角直射在地上的乳白色的瓷磚上。
白色是最能突顯紅色的,尤其是血的鮮紅。
一副水彩畫正在用生命來譜寫,不過在我看來,這副畫並不好看,甚至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