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守在連隊營房入口處,看著無盡的黑夜,聽著門外凜冽的寒風敲打著低矮冬青發出的瑟瑟聲,幻想著蕭濼會此時會出現在我的眼前,然而過了不知道多久,他還沒有下來,我正準備要靠在牆上閉上眼睛睡會。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女孩的哭聲,淒慘的聲音響徹著整個樓宇,帶著玻璃的大門不停的晃動著,仿佛馬上要破門而入。
我給自己鼓了鼓氣,自言自語道:“是該我出去會會她的時候了。”
我雙手打營房的大門,寒風襲麵而來,我摘下軍帽,放在值班桌上,徑直走了出去,順著哭聲一路尋跡著,總覺著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可就這麼一直走著走著,都到了南牆也沒看見。
我四下張望著,突然看見牆角處蹲著一個身著軍裝的女孩在抽泣著,我確定這就是上次一直跟著蕭濼走到營房門口的那個女鬼。她抬起頭來看著我,臉上如粉裝的白皙,眼神裏充斥著冷漠和凶狠,慢慢的站了起來,整張臉慢慢的褪去人皮的裝束,將骷髏的麵目完全暴露,朝著我奔襲過來。此時我想起了慘死在她手上的三個戰友,一股複仇的肅殺之氣從我身上升起,直衝雲霄……
我沒有躲閃,用意念將斬魔劍喚出,從天而降,又一分為三,瞬時紮在女鬼的周圍將她牢牢困在三角陣之中,女鬼的目光更加凶厲,張牙舞爪,可仍就衝不出這斬魔劍的陣法,劍陣一道靈光由我手中穿出,映射在她的身上,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一股股青煙冒起……
見她掙紮的如此痛苦,慘叫聲愈發淒厲,我忽然心軟收回了斬魔劍。
“你為什麼收回劍陣?”女鬼此時已經癱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平緩的長出一口氣,畢竟第一次獨自一人和女鬼單挑,還是心有餘悸,“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裏一直不進輪回,反而為非作歹?殺害我們這些新兵!”
女鬼此時已經原形畢露,側著血洞的眼神不知是否在斜視這我,氣息微弱的說道:“我叫楊倩,四年前來到這裏當兵,被人害死,至今大仇未報,我不願進入輪回,本來我與其它十個姐妹相依為命,你們卻挖了我們的陰宅,將我們葬在大門口,讓我們被萬人踩踏,我才向你們報複!”
“楊倩,能不能說出來你的委屈,我剛才不願直接將你打散,就是想聽你訴說你的經曆。”我看著慢慢恢複人麵的楊倩,身材勻稱,相貌確有三分姿色,一身軍裝顯得更是風韻難擋,我席地而坐,手扶著下巴,聽她說起自己的過往。
“四年前的冬天,我們一行十一個女兵進入這個部隊新兵連集訓,下連的時候,團長張權海看我容貌姣好,便將我安排在司令部招待所,做起了團長公務員,每天負責給她收拾家疊被子,還兼著通信班班長,帶領著其他十名女兵做好通信工作。”說著楊倩又開始抽噎起來,就像是每晚飄蕩在新兵連得哭聲,她接著說道:“可是人麵獸心得張權海在那年大年三十的時候,趁著司令部招待所隻有他一個人值班的時候,將我叫到他的房間把我強暴了。當時我痛不欲生,趁他去衛生間的時候,我打開了窗戶,頭朝下跳了下去。張權海從衛生間出來以後發現窗戶大開,趴在窗邊低頭一看,發現我已經摔死在樓下,腦漿迸裂,眼珠子摔了出去,滾在了旁邊的蘋果樹下。他叫來警衛排將我說成是自殺跳樓,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一絲不掛,怎麼可能是自殺呢,但警衛排是他自己的嫡係部隊,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將我拖進了招待所值班室用麻袋裹了起來。”
我聽完楊倩的自述,氣憤的眼冒火光,真想一下衝進司令部招待所,親手宰了這個混蛋,“他媽的,禽獸啊這是,那剩下的十個人是怎麼回事?”
“警衛排排長王偉帶領著十餘親信將我裝進麻袋以後,向張權海彙報,如何處理,由於害怕剩下的十名女兵發現後多生事端,王偉提議全部槍決。張權海這個禽獸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默許了。然而這十餘男兵並沒有直接將我們槍決,而是將我們通信班的其它戰士全部強奸以後,一同坑殺在後來你們挖茅廁的地方,隨後也將我埋了進去,十一個女兵一絲不掛被奸殺在司令部招待所,哭喊聲一片。”楊倩回想起當初的情景,清秀的臉龐被仇恨覆蓋成厲鬼的模樣,猙獰的像要吞食掉這世界所有的男人。
“原來警衛排排長王偉也參與在其中啊!楊倩,將你們的屍骸挖出來確實是巧合,可是將你們葬在大門口紅線下,這是團長張權海的命令,我們也是沒辦法,要服從命令啊,能否不要再找新兵連的戰士報複,還請你轉告其餘的十名女兵,我一定會幫你們的,這些個人渣活在這世上也是禍害。”我真誠的眼神感動了楊倩,朝著她走了過去,雙手托起她的臂膀,此時的楊倩雖說恢複了人形,可還是過於虛弱,一個踉蹌撲在我的身上。
我右手一把摟住楊倩的小蠻腰,左手托著她的後背,兩張嘴唇隻相隔一張信紙的厚度,此時憐香惜玉之情使我忘卻了人鬼殊途,我右手越發使了使勁將她樓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