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重說了目前我們麵臨的兩個問題,首先解決的是上廁所的問題,我提議不妨用那兩個犧牲戰友的臉盆,雖然有些褻瀆死者,可是班裏拿誰的用都很會產生抵觸情緒,畢竟是剩下八個人的糞便。其次是夜間崗哨的問題,我提議由我和蕭濼全包。這也算是我送給七班戰友的福利,當然蕭濼也有一絲的不滿,不過他不會和我太計較這些。
大家聽完以後仍然鴉雀無聲,個個都低下頭愁眉不展。我知道剛才提出的兩點並不能帶我們走出目前所處的困境,可是作為剛當上代理班長的我也隻能為大家做這麼多。至於其它的問題,還要靠上級領導去解決。
散會後不久,晚上九點半的熄燈號就吹響了,今天是我們班的輪崗,按照會上所說的,我拉上蕭濼一起去站通宵崗哨,下樓之前我提前準備了兩個紅繩,給蕭濼也帶上了一個。聽老人們說紅繩要三股合成一股,是可以鎖住魂魄,保佑自己平安的,我見過馬路上很多少男少女將一股紅繩戴在手腕上,那些隻能起到裝飾和心理安慰作用,對鬼魂沒有任何效果。
夜間崗哨要求雙人雙崗,一人配槍,一人配子彈,實行槍彈分離製度,負責營房及其周邊的安全情況。嘉市冬天的寒風像刀刮在臉上一般,讓人根本無法呼吸,我和蕭濼走到門口把大門一關站在營房裏麵聽著外麵呼嘯的風聲,想著離我們隻有五十米距離的茅廁,心裏還是一陣哆嗦。
蕭濼找了個話題隨便聊了起來,當然還是那個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江帆,這麼多年我問了幾百遍了,你一直不告訴我,現在發生這麼多事,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那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重複著往日的答複,“蕭濼,我真不知道,我也隻記得咱們都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裏了,我也不知道咱們是怎麼出來的。”
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他那晚的夢境,每個人心裏總會有一個角落是留給另一個人的,像心中的聖境一樣純潔沒有一絲灰塵,而我並不想讓任何人窺探到那裏,當然包括蕭濼。
蕭濼見還是同一個答案,也就岔開了話題,又說起來上初中的時候我的同桌,一個十分靦腆的女孩,上課的時候蕭濼讓我給她傳紙條表達愛慕的心意,我模仿女孩的筆跡抄了一張徐誌摩給林徽因的情書便扔給了回去,沒想到那小子晚上放學的時候生硬的將我同桌給壁咚了。小女孩情急之下給了蕭濼一巴掌,當蕭濼掏出來紙條讓女孩看的時候,女孩一下認出這不是她的筆體,並且告訴蕭濼從來沒有抄過這些。
正聊的火熱的時候蕭濼突然停了下來,說道“江帆,好像有女孩兒的哭聲,你聽聽。”
“他媽的,半夜三更的你別嚇唬人,哪有什麼哭聲?你是不是想我同桌想的出現幻覺了?”我調侃著和蕭濼說道。
蕭濼不由分說,為了證明確實有女孩的哭聲,生拉硬拽的把我推出營房,外麵天寒地凍一陣寒風襲麵吹來,我的臉像被刀子劃過,眯縫著眼看著黑乎乎的四周,什麼也看不見,仔細的聽了一下,也的確沒有聽到有女孩的哭聲。
這時蕭濼還不死心非要堅持往外邊繼續找找,我好說歹說勸解蕭濼外麵也許是有那個殺了張力軍和高波的女鬼,晚上不要出去找了,蕭濼仍舊不聽勸告執意出了營房,可是營房夜間崗哨不能沒人,我便進了營房關住大門,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蕭濼獨自一人朝著南麵的作訓場方向走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