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害怕閻璟睿。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傻子。閻璟睿的那一聲極具脅迫的話語,他還能聽不出其中的危險和警告麼。再加上剛才那女人衝著他叫嚷的話語,一下子就將事情的主人公聯係了起來。
這不想起還好,他在和閻璟睿說話的時候,不過就是需要承受著那慣來的害怕。可是他這會兒卻是將人都給想了進來,一想到女人說的那一個肮髒的詞,就是在一晃眼的功夫,他的雙腳一軟,整個人都往前撲了過去。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閻璟睿連忙地就拉著自己的景景趕緊地撤退,以免來汙染了自己的寶貝景景。
接著,嘭咚的一聲,原本還被圍觀的眾人連連誇讚宛若謫仙的季成智,這一會兒便就是已經狼狽地撲倒在了容景歡和閻璟睿剛才站著的地方。
“啊,大華哥哥,那個人怎麼給我的小姑子行大禮啦。”
顧盼最為吃驚,小手捂著嘴巴,拉扯著容華的袖子,嘰嘰喳喳地開口。
這一開口,圍觀的大家的嘲笑聲就像是被打開了閥門一般,傾瀉不止。所有的笑聲盡數湧到了這個金小姐的女人耳朵裏,頓時間,一陣羞辱的緋色直直地躥上了她的臉。
這個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是要讓季成智這個呆子幫她出口惡氣。這呆子倒好,非但是沒有幫她出了惡氣,而是一開口就和人家攀著親戚。那一對狗男女理睬他了嘛。
她的確是知道他們季家在薊市可是上流的世家,多多少少金貴的人物都可能是和他們家的人沾親帶故。要不然的話,以她的姿色怎麼能夠看得上這個木楞的呆子!
問題是剛才那個開口戳了她的脊梁骨的男人壓根兒就沒有理睬他啊。看來壓根就不是什麼親戚。
“喂,季成智,你就這麼點出息麼。”
男人膝下有黃金。
就算是一個平常的男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他季成智,一個豪門後代難道會不知道的嘛。丟人,太丟人了。她跟著季成智到現在,除了讓她的錢包、衣櫥、梳妝台滿了一點,鼓了一點以外,受到的全部都是丟人的東西。
原本她以為是可以一躍而入金燦燦的豪門,可是呢,這個呆子的父親連他們家的門檻都不讓她碰!這口氣她到現在為止可都是沒有咽下去。
而現在呢,丟死人了。還說是什麼世家公子,連她以前交過的男人都不如,丟人。
季成智並沒有理睬她。
當他發現自己腳軟站不住的時候,已經遲了。
他自幼都身體不好,平時都有在調理著身體,日常生活都是可以應付自如的。但是他每一次遇見這個表哥的時候,就好像是那些藥物全部都不能夠起了作用,隻要一遇見閻璟睿,他心裏的害怕就克製不住。
而在剛才,意識到金小姐對著他的表哥說了什麼話之後,腿腳就不聽使喚,他的膝蓋更是像被磁鐵吸住,硬生生地將他整個人都往地上扯去。
“表哥,我……”
“嗯?”
閻璟睿抱住容景歡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倒在地的季成智,麵色不虞,“起來吧,我怕折壽。”
接著,在閻璟睿的懷裏便就是傳出來了陣陣的笑聲。
她的甜疙瘩兒呀,這嘴巴似乎也是太甜膩了人吧。折壽,虧得他還能夠想的出來。不過,好像倒也是這麼一回事情,哪有好端端的,給自己的同輩下跪的呀。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這個看著人模狗樣的人是要來詛咒她的三哥呢。
其心可誅。
而季成智在聽到了閻璟睿的話語以後,麵色也是相當地難看。他的身子剛剛才努力地緩過勁來,這麼一被閻璟睿說了,好不容易恢複了半數的勁頭,便就是又抽離得幹幹淨淨。
這會兒,季成智連一聲響亮的表哥都叫不出,直接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得周圍圍觀的大家唏噓不已,怎麼的,他們竟然是從剛才那個長得仙氣十足的男人身上看見了某種常見的動物的體態?怎麼的是會有人同手同腳地從地上爬著的呢。
簡直就是丟他們作為一個大寫著的人的臉呐。
於是,本就已經黑了臉的金小姐,這會兒的麵色就已經完全地不可看了。即使是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她醜陋無比的臉色。
季、成、智。
想不到她金雨意居然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
要知道,這個季成智可是她千辛萬苦挑選的活金庫,可是花費了她不少的手段才把季成智這個世家公子給釣到手的。這倒好,現在季成智的樣子,哪裏是有一個世家公子的樣子。
分明就是一條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就差是要給這一對連一件名牌都穿不上的狗男女汪汪得叫上幾聲了。
“啪!”
頓時,季成智的臉就迅速腫得如同一隻剛出爐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