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沒有享著,大難倒是為了愚爺受了好幾回。
我就想要有朝一日可以自己站出來,不用屈居任何人的手地下。
所以景先生對不起,您的要求阿福恐怕做不到。”
容景歡像是猜到了阿福的回答,並沒有做出什麼吃驚的反應,隻是對著阿福這個將近十年的臥薪嚐膽深感佩服。
並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越王勾踐返國發奮圖強,拿蓼薪刺激眼鼻嚐膽刺激口舌,磨礪身心,日夜操勞,才在吳王夫差北上攻晉之時趁機一舉滅了強弩之末的吳國。
阿福在這一點的臥薪嚐膽倒是同那勾踐有幾分的相似。
這樣想來反而對阿福在這一次的負傷上有了疑慮。
容景歡,“那你又為什麼不去避開這一次的襲擊,還有前幾次的大小傷病?”
這個要是單純為了博取愚爺的信任,其中的代價也是太大了。
阿福,“我隻是不願意聽命一個蠻橫無理的愚爺,但具體怎麼做我是真的一無所知,所以就用了最笨的辦法。”一次次為愚爺負傷,以愚爺有些自大的性子是不會去懷疑阿福的。
這才使得阿福在過去的日子除了大小傷病以外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容景歡,“那你覺得我是一個蠻橫無理的人?”
阿福連忙搖頭否認。
“那我想加入景行對你來說並沒有壞處。”容景歡將目光投向窗台的一盆細葉榕,常綠喬木幹生氣根,“看見那株細葉榕了嗎?”
阿福看過去,是一盆很精致的盆景,他記得在香江的時候也是見到過這樣的樹種,不覺得稀奇,並不能夠才到容景歡的用意,隻是下意識地點頭。
容景歡輕快地笑了起來,“你去觀察它的氣根。
它並不是獨立生長的根,就像是芸芸眾生從出生起並不是一個完整獨立的個體。當然這些氣根和人一樣會成長,但是你就能夠保證它一定會長得和主幹一樣嗎?
不可能,對吧?”
容景歡估摸著阿福先前沒有聽到過類似的談話,心中陡然升起一份不一般的感覺,為這個胸有大誌的人感到有些可惜,在他的人生中缺乏一個兩個的指路人。
想到自己越發覺得自己幸運起來。
於是接下來的聲音刻意地放輕放柔。
“或許是那段依附主根長大的連生根,也或許會是後來獨立自由生長的根座。
這其中的機遇就隻能因地製宜了。
隻是如果有一份肥沃的養分擺在那裏,你覺得是連生根的可能性大還是根座的可能性大。”
阿福一開始還對容景歡的話一知半解,他並沒有讀過多少書,不怎麼懂得這些名詞。但後麵的依附和獨立的話語卻是明明白白聽清楚了。
他過去的幾年不就是空空地懷揣著可笑的理想卻不得不依附愚爺討口飯吃嗎。
而他的理想正是獨立和自由。
他這下明白容景歡這是在向他拋出橄欖枝,一根足以讓他獲得獨立和自由的橄欖枝。
阿福心生雀躍,“景先生,阿福愚笨但大致的意思還是琢磨清楚了。不知道景先生現在還願意收我嗎?”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容景歡除非是傻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一個可用之才。
但此時容景歡有存了幾分捉弄的心思,“我還沒說我的要求呢,萬一你達不到呢?”
阿福心中一緊,“景先生,我吃過的苦已經足夠讓我可以承受其他的苦了,我不怕。”
好一個不怕。
容景歡,“勇氣可嘉。”
接著,“條件其實我也已經說過了,十年做事。十年為景行做事,一心一意,十年後去留你自己決定,但我可以保證,十年後香江的霸主是你還有赤焰的。
哦,不對,這話我也和赤焰說過。”
看著隨著自己的話七上八下的阿福不禁笑了。
“不逗你,這個位子到時候也是要看你和赤焰的實力和情分,誰強誰坐。”
阿福心生感激,如果說為愚爺賣命是迫不得已,那麼現在容景歡是完全把選擇權交給他自己。
把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裏。
阿福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
因為他相信容景歡會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十年,他不怕更是憧憬。
阿福,“我願意。”
眼眸中是無比的堅定。
容景歡笑,“好好休息。”說完直接走出了病房,容景歡相信阿福還有赤焰兩個人不會讓她失望,這兩枚景行新鮮的血液。
若幹年後,當赤焰和阿福在香江並駕齊驅的時候還是不敢置信地回想當初選擇跟隨一個二十出頭的景先生。誰能夠想到一個叱吒華夏的景行,背後的人隻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雖然對外號稱的名號是景先生。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