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反應來,正想退開,可那鐵棍卻不依不饒的朝著他的麵門砸來,這一下挨實了,餘笙就得任人宰割了。
沒有猶豫,做為一名“競賽武駭”,餘笙下一刻便鎮定下來,一把攥住朝自己砸來的鐵棍。
欺身而上,另一隻手咬住男人拿鐵棍的手腕,鉗製鐵棍的手則鬆開,他從男人的腋下穿過,來到男人背後,原本鉗製鐵棍的手狠狠的壓在男人的肩頭。
猛踹男人的膝蓋,同時將持棍手猛地一擰,狠狠得將男人按在地上,他的動作快的讓人難以置信。
反製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沒有一點噪音。
“igac”畢竟是一台計算機,功能當然不止駭入那麼簡單,通過“生物終端”反饋的反射弧記憶數據,結合納米機器人的運作,優化一個人的身體動作。
男人整個人被餘笙摔在地上,雪白的碎屑濺起,有些發黑的鮮血從他的傷口裏濺了出來,灑在地上,顯眼異常。
“咳咳咳咳……咳……”
男人幾聲劇烈的咳嗽,一口發黑的血就湧出他的喉嚨,他笑著說道:“不愧是市區出生的‘武駭’,……哈哈哈,咳咳咳咳……”
為什麼到這種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爽朗的話語,餘笙覺得壓力很大,因為視野裏,生物終端為男人又標記上一層紅框。
男人的備注又多了一條:瀕死,現有醫療手段無法治愈。
餘笙下手雖重,放在平常不至於置人於死地,這次偏偏是個病入膏肓的半死鬼,餘笙看著雙目漸漸失去光彩的中年男人。
雙眼裏激蕩著的光芒在下一刻平複,他發現自己異常的平靜。男人的口鼻汙血四溢,轟隆裏湧出堵塞似的咽語:“我……我女兒很漂亮,好好待……咳咳……”
陰寒的天,窄深的巷,灰色落在純白的雪被上,徒增幾分淒涼。
男人相當虛弱,連咳嗽聲都失去了力度,餘笙不在鉗製他,有些消沉的垂下眼簾,他站起身來。
“能遇到的話,我會盡力的。”餘笙坐在雪地裏,倚靠著巷壁,說道:“茗……秋葉寫了些什麼,你這麼做毫無意義,不是嗎?”
男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語無倫次的、自顧自的說著。
“一周前才看到她,為了活下去,苦了她……”
男人已經沒法正常思考了,
餘笙不言,他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裏還有餘力去立下什麼誓言,隻是僵硬的答道:“是嗎?”
“擔心什麼……”男人拚勁全力的翻過身來,麵帶微笑,虛弱的說道:“即使在這裏,你也會有一番成就。”
餘笙無言,別開男人看向他的目光。
“來了這又黑又冷的地兒,就別想走了,你就算回去,也什麼都會剩下。”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餘笙不敢看男人,隻說到:“覺得有些不公平而已。”
“哈哈哈……公平的很。”男人爽朗的笑著,盡管聲色很虛弱,他還是說道:“這世道總會讓你還的,好在多拿走的,現在還給我了,嗬嗬……”
對話終了,男人不再多言。
視野裏,“生物終端”將男人的備注更改:死亡,無搶救可能,帶有惡性感染真菌,請遠離。
餘笙仰頭望天,良久,才站起生來,一陣歎息的離開了小巷。他沒有流淚,沒有瘋狂,盡管失落卻沒有任何失去冷靜的跡象。
剛剛,分明殺了一個人,他卻在沒有逃避現實的情況下,仍舊保持著冷靜。
這並不是什麼驚人的事,隻是麵對死亡,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應,而餘笙隻是不會受太大影響而已。
昨晚,他就發現了,自己想到自己殺了人,覺得自己理所當然應該害怕,可他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怕什麼。
怕被社會製裁?因為有人死了?還是怕以命抵命?
總覺得沒有恐懼的理由。
回到茗兒的別墅,卻見茗兒正看著書,似乎是有些難以忍受餘笙身上的那股腐臭味,她關上書,捂住口鼻的說道:“浴室在二樓,先洗幹淨,我們才能談接下來的事。”
餘笙走到茗兒麵前,取出藏在腰後的手槍,正想抵還給茗兒,還道:“給我這東西就是用來幹這事的?”
“你先去洗澡,等不及的話,先把id給我。”
“zh-n12-2112112600021。”
歎了口氣,餘笙隨手將手槍扔在了茶機上,報上自己的id後,隨手抓起自己落在沙發上的帆布挎包,便朝著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