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來不及向上司報備,就直直出了公司。
待到他趕到時,一位陌生的女孩子迎了上來:“你好,請問你是陸爸爸嗎?”
“對,我是。”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陸父急急應道。
那位女孩正是上官婉婷,她遙遙一指,聲音有些艱澀:“剛才琪琪被推進重症監護室了。”
一聽這話,陸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但他還是支撐著,一動不動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恍若有一個世紀般漫長。重症監護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陸父幾乎要邁不開腳步,上官婉婷見狀忙上前撫了一把。
“大夫,我的女兒……”陸父哽咽出聲,但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大褂。好像可以從那張被口罩遮擋隻露出雙眼睛的臉龐上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誰料那位醫生下一秒就搖了搖頭,聲音裏不無遺憾:“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不過寥寥幾個字,可誰都知道他真正的意思。
一直強撐著沒讓自己倒下的陸父,終於支撐不住。搖晃了兩下,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臨黑暗前,聽到一道女音焦急的喊道:“陸叔叔!”
等到陸父睜開眼時,躍入眼簾的正是那個女孩子的臉龐。
良久,他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孩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幫我打一個電話。”
他想好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告訴家人這個噩耗。
等陸母來到醫院時就傻了眼,自家丈夫眼睛正半閉半睜的躺在病床上。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至病床,把陸父推醒:“老頭子,剛才有個小丫頭在電話裏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陸母心底還有些隱隱的期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自家丈夫輕輕的一點頭,卻無異於在她心底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捂住嘴顫聲問道:“琪琪……琪琪她真的……”
病房裏如死一般的寂靜,陸母終於承受不住,低低啜泣出聲。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家琪琪昨天才給我打了電話來著。”
陸母怔忪著,不停的念叨好像有些魔怔。而上官婉婷也不知道從何安慰。天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陸父這時也欠身爬起,感激的看著她:“小姑娘,謝謝你了。你也早些回學校吧,這裏的事情我和你阿姨可以處理好。”
說到最後,陸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上官婉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到現在還沒能夠摸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看著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那些人們臉上焦急,哭泣種種情緒交織。
當然也有像她那般麻木,麻木到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軟的使不出勁來。
走廊盡頭推來了一輛推車,白色的停屍布蓋的嚴嚴實實,可隱約可以是一個人的形狀。
她看著那推車愈來愈近,心好像墮入冰窖一般。步子都沒法邁開一步,好冷……隻感覺鼻子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像一隻蒼白的手緊緊的扼住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