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說到吃,陸琪琪眼睛就亮了起來,“天都轉涼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吧?”
上官婉婷隻是含笑的看著她,兩個人吃完結過賬從店裏走了出來。
兩人並肩走著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這是橫地裏一輛車直直撞了過來。
那司機正瘋狂按著喇叭,陸琪琪聽後麵有些鬧騰,轉頭一瞧,瞳孔縮成針尖狀。
上官婉婷不明白為什麼她正好好說著話,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幾米遠,她聽見一道淒厲的女聲尖叫了一聲:“走!”
接著便是一陣悶響,一輛車從眼前駛了過去,她有些茫然,陸琪琪呢?陸琪琪怎麼不見了?
看著那司機連滾帶爬的從駕駛座上鑽了出來,上官婉婷有些懵懂。她心裏有了一種可怕的想法,但她不敢相信。
她邁開顫抖的步伐,繞開那輛麵包車,看到了——她正在找的陸琪琪。
陸琪琪怎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一隻破碎的布娃娃。身下洇著一大灘的血跡,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紅的顏色。
她不敢相信剛剛還在嘰嘰喳喳說要吃什麼的陸琪琪就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一霎,世界都在崩塌,變成了黑白兩色。
“快快打急救電話。”不知道是自言自語抑或是其他,她急急忙忙的打開手機卻怎麼也播不出急救電話。
終於接通了電話,讓她戰栗的是,她此刻的聲音空洞到可怕。
準確的報出所在位置,上官婉婷緩緩蹲了下去。伸手摸著她尚存溫熱的臉頰。
之前的種種回憶也如走馬觀花般一閃而過,至始至終都維護她的陸琪琪,小調皮的陸琪琪,愛吃東西的陸琪琪。她應該永遠是那樣的元氣滿滿,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像一隻壞掉的布娃娃般脆弱。
烏發濕漉漉的披散在地上,遠遠望去,像一朵綻開的曼珠沙華。
上官婉婷隻感覺手上粘稠稠的一片溫熱,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但始終沒有眼淚。
滴度滴度,她好像聽到了鳴笛聲。緊接著,她看見四位白大褂的醫生從救護車上下來。
將血泊那人小心翼翼的抬上了擔架。上官婉婷不知道自己以什麼樣的狀態跟了上去。
在狹小的車廂裏,那些大夫做著檢查。心跳,脈搏。
一位醫生眼神銳利的看著她,被他那目光盯的渾身上下不自在。
“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聲音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
“我……是她的舍友。”上官婉婷的聲音好像九天之外飄過來的。
誰知那醫生下一秒就冷冷的否決了她,“請聯係她的家人。病人的情況很危急,需要家屬簽字才可以進行手術。”
萬幸的是從陸琪琪口袋裏找到一部手機,她依舊沒有設置屏保。
一開手機就看到聯係人裏就寥寥幾人,爸爸,媽媽,婉婷。
看到這一場景,上官婉婷心下劇痛。可時間緊急,隻能先撥通了電話。
陸琪琪的爸爸是一位快要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上班時,驟然聽見一道陌生的女孩子說自己的女兒不行了時。
饒是經曆再多大風大浪,也承擔不住。他搖晃了兩下,才堪堪穩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