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沉思間,寢室的門打開了,原來是金麗娣她們四個回來了,進門後,金麗娣笑著對采薇說:“我們去男生宿舍玩了,簡直就是髒亂差,我發現張海的襪子居然還能貼在牆上。”
采薇笑道:“不會那麼誇張吧,那得黏到什麼程度。”
謝悅悅說:“一點都不誇張,在裏麵呆著可以減少食欲,不過李泊和董曉風的那間寢室還算比較幹淨。”
“他們不住一個宿舍嗎?”
金麗娣說:“不是,在劉煥他們隔壁,這倆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李泊美其名自己喜歡安靜,不管他們了,好累哦,我們洗洗睡吧。”
熄了燈,采薇遲遲沒有睡下,上麵的碧雪沒有動靜,像是已經睡去。她回顧了一下自己的一天,從早晨開始,長途跋涉來到濟南,認識了一幫原本陌生的朋友,畫了一幅畫,聚了一次會,而重要的是,還短暫的離別了一些人。學校,那是陪伴了自己兩個多歲月的家園,教學樓、藝術樓、操場、樹蔭,懷念起來依舊那麼親切,她都懷念那校服的顏色了,就跟天是一個顏色。她又想到了清明,那個穿過白色襯衣的高瘦男生,那個寫情書給自己的男生。采薇想,他應該會理解自己的苦心吧。就把他當做秋天的落葉,從生命的樹上落掉之後,就淡忘了吧。
回顧過後,她在心裏對自己說:“采薇,你因為機緣巧合來到了這裏,生活展開了新的篇章,加油吧。少小離家,背井離鄉隻是為了延續夢想,身後是遠去的土地,是古老帶著企盼的叢林,還有那莊稼架,它們都在看著你,加油吧。”
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是在沒有月亮的晚上響起,而故鄉的麵貌是一種模糊的悵然,仿佛在霧裏揮手別離,別離後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
這一夜,采薇睡得很甜。
之後一連數日,采薇再沒有分心過,她一心一意鑽研自己水粉畫的短板,從構圖到調色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當然,這期間徐老師對她的幫助很多,並且每一幅畫完之後都可以貼在牆上,引得同宿舍的人豔羨不已。有一次是李泊幫她貼的,他難得對人讚歎:“哎呀,這姑娘進步神速啊。”采薇不好意思地笑了,反而金麗娣跟他調侃:“不要模仿我的偶像周傑倫。”碧雪就坐在采薇的身邊,她也很努力,有時一上午竟少有的沉默。采薇想:“其實碧雪一點都不差。”徐老師對她倆說:“找個高材生過來,專門輔導上幾天,考幾家本科院校,你倆準能考過。”
當天下午輔導老師就來了,居然是李如槐,他閑暇時過來當徐老師的助手,這個人的到來,將故事的脈絡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