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康凡前往馬薩瓦基地是瞞著梅香與賀水秀成行的,馬薩瓦基地處在對敵鬥爭的最前沿,而且在遙遠的非洲,他無論如何是不能帶她倆或是其中任何一個人同往的。但他卻無法拒絕朱迪和多諾萬。他們倆人在得知康凡離開美國後並不是回中國而是要直接前往馬薩瓦,於是執意相隨,康凡也隻能同意。而朱迪這次從自家農場中給馬薩瓦基地的國防軍駐軍送來了1百多頭鮮活的肉牛,多得需要專門調遣一艘國防軍的運輸船來運送!實在是溫暖康凡的心。
馬薩瓦軍事基地的作戰指揮中心設在基地內辦公大樓底層巨大的地下室裏,安靜、涼爽,正好可以躲避夏日非洲毒辣的太陽與令人難以忍受的幹熱。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地下室給人一種很堅固、安全的感覺,室內裝飾簡單、明快,燈光明亮,通風良好,生活設施齊全,倒是一個很好的避暑之處,也是康凡工作的地方。而康凡的住處在地下室的上方,也就是辦公大樓一層東麵的一間套房,套房房門離地下室入口隻有幾步遠。出於安全方麵考慮,康凡被同來的李局長嚴格管製,沒有他的陪同不許康凡獨自出入基地。
“我真後悔來到這裏,都跟蹲監獄差不多了。”康凡向朱迪發著牢騷。
朱迪笑了,“哪有你這樣服刑的,在監獄裏還有美女作伴?”
多諾萬邊笑邊遞給康凡一支粗粗的雪茄煙,“破回例吧。在家裏有梅香管著你,好多年沒抽煙了吧?”
“就是。”康凡高興的接過來,就著多諾萬伸過來的火柴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猛然間就開始劇烈的咳嗽,眼淚、口水飛迸而出,好一副狼狽相!
朱迪忙不迭的掏出包裏的紙巾給康凡擦拭,回頭恨恨的凝了多諾萬一眼,“神父,你就不能做些善事啊?”
“這雪茄…真他媽吃勁!”康凡指著手裏的雪茄愁眉苦臉的衝著多諾萬說道。
多諾萬大笑,也是眼淚、鼻涕的。
李局長這時推門進來,陰著那張黑臉看著大家。三人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都以為他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消息,也立刻嚴肅起來,客廳裏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多諾萬神父,也給我一支抽吧。”李局長突然間換了一副笑臉,不由分說伸手就去多諾萬的懷裏掏摸著。
康凡立刻意識到他剛才是在故意裝樣子,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還沒等康凡有所動作,那邊的多諾萬和朱迪已經把李局長摁倒在地,拳打腳踢。康凡也急忙加入戰團,恨恨的踹了好幾腳。
“這幾天被你欺負慘了,告訴你:監獄的犯人們集體暴動了!”康凡笑道。
四個人笑鬧了一陣子,索性就在客廳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喝茶。清香的雪茄煙味兒飄蕩在屋內各處,很好聞。
“我知道校長率性慣了,不願意被人管著,但隻要我姓李的還活著就絕不會再讓你率性而為!如果再遭遇什麼不測,我…”李局長話沒說完就閉了嘴,低頭假裝彈煙灰,但大家都已看見他的眼圈發紅了。
康凡知道自己那次在對日、俄兩國的戰爭中受傷的事情已經成了李局長心裏永遠的痛,他也理解李局長從那之後就變本加厲的對自己嚴加看管的做法。隻是自己實在不喜歡被人這麼照顧著,抵觸情緒肯定是少不了的。此刻見李局長這樣,心頭不禁一熱,伸手拍了拍李局長的肩膀。
“老李…”康凡澀澀的呼喚李局長。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多諾萬邊說邊打開他和梅香帶來的行李,拿出來一大堆美國風味的吃食攤在茶幾上,“局長大人,您是不是該請我們這些美國客人喝點好酒呢?”
李局長拿開放在自己肩頭的康凡的手,握了握後才鬆開,然後笑嗬嗬地麵對了多諾萬,“你等著!”說完就走出去了。
李局長這次款待多諾萬的是中國茅台,多諾萬喝得讚不絕口。他和李局長都酒量甚豪,康凡和朱迪是無論如何都陪不起的,兩人吃喝了少許之後就洗了澡早早的進臥室休息了。好長時間過去,在臥室裏還能聽到多諾萬和李局長倆人在客廳內推杯換盞的響動,也真是令人歎服!
“你現在是單身女人了,搬到中國來住吧。”康凡對朱迪說道。
朱迪搖搖頭,“我來中國常住隻會給你的生活帶來麻煩。還是這樣好,想念得不行了就來看看。你都看到了,父母已上年紀,孩子在茁壯成長,卡羅爾和多諾萬也在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們很快樂,你不用擔心的。”
康凡無話可說了。
朱迪愛憐的撫摸著康凡的臉說道:“我這次跟來是因為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那麼多個國家聯合起來打壓你們中國是因為你們搶奪了他們認為本該是屬於他們的利益,這是明顯的殖民霸權意識,你這場仗早晚也得打的。我雖然明白這一點,但還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天變成現實:因為隻要開戰,你總是會身處最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