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終於過去,所有人都心情舒暢。在等待“海倫”號貨輪修複的時間裏,眾人盡情地徜徉在馬德拉島的異域風情中,享受了一個相當美妙的假期。由於朱迪擁有美國外交人員的特殊身份,當地葡萄牙政府也因此給予眾人很高規格的禮遇,所以在入境審批程序中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朱迪被馬德拉島政府官員安排下榻在當地一家接待國際友人的官方高級酒店裏,而康凡他們則被安排在了一家普通的民營酒店入住,不過條件也很不錯,眾人都很滿意。本來康凡準備自掏腰包為大家換一處更好的地方的,見此情況也就作罷了。
“為中國人省點錢吧,康凡。”康凡勸自己。
朱迪笑問:“自言自語什麼呢?心懷鬼胎啊?”
康凡笑了,沒說話。
“晚上有個宴會,我想邀請你和我的表哥同去。你必須接受這個邀請。”朱迪說道。
康凡猶豫了,“你是外賓,我算什麼?我還是跟我的士兵們待在一起好些。”
朱迪惱了,“你要不去我也不去。”說完轉身跑了。
康凡望著她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黃昏,朱迪買了一套西裝和一雙皮鞋來找康凡,硬逼著康凡換上跟她同去赴宴。康凡實在是拗不過她,隻好照做了。
“你比那些追打我們的西班牙人還執拗。”康凡笑道。
朱迪也笑了,“正因為我們美國人比他們更執拗,所以我們才趕跑了英國殖民者!”
宴席設在港口一家酒店的雅間裏,窗外就是大海,雅間裏還有一架鋼琴在旁助興,安排得很浪漫。朱迪看來很重視這個宴會,刻意準備過,洗了澡,化了淡妝,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和一雙亮晶晶的高跟鞋,豔麗得奪人心魄,將一幹馬德拉島政府官員迷得神情恍惚、東倒西歪!康凡也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船長和朱迪都是場麵上的常客,對喝酒這檔子事都應付自如。但康凡就不一樣了,本就不勝酒力,又由於賓客們殷勤相敬,幾杯苦澀的洋酒一下肚,意識就開始模糊了。借著酒勁,康凡走到鋼琴旁,彈了一首《梁祝》,優美而略顯憂傷的旋律回蕩在靜悄悄的雅間裏,屋內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一曲彈畢,四下掌聲雷動。朱迪一臉迷醉地喊著康凡的名字撲過來時,康凡剛剛喝下了鋼琴師恭敬地遞過來的一大杯酒,一下子就感覺天旋地轉,倆人同時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朱迪壓在康凡身上,香豔的軀體溫熱異常。
“我得堅持住。”康凡提醒著自己。
一覺醒來,康凡依然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時分辨不清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正在做什麼。茫然中,看見剛洗完澡,披散著金發的朱迪穿著睡衣走進房間時,一下子就明白了。
即使是在喝醉了酒,意識模糊的狀態下,朱迪馨香、雪白的身軀留下的印記也是無法遺忘的。腦海中殘留著的昨夜的一些記憶片段慢慢連綴起來,當這些畫麵從靜止變為活動的時候,康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下沉,壓垮床鋪、砸穿地板,墜向一處深深的、黑黑的所在。
“醒了?”朱迪帶著清晨清新的氣息撲在康凡身上,燦爛的笑容從未有過的嫵媚。
康凡睜著眼睛,專注地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繪著一幅油畫:半裸的亞當和夏娃正在伊甸園裏的蘋果樹下審視著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康凡,你昨晚彈的那首鋼琴曲有著鮮明、獨特的東方風格,真好聽!我以前從未聽到過與此類似的鋼琴曲!”朱迪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