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忍心不顧道義,讓大王做一輩子傀儡!”甘羅厲聲質問。
“我……”甘羅一語,直衝蕭越脈門,讓她說不出話來。
嬴政是她心中所牽所念之人,她又怎會忍心看他被人操控與鼓掌之上,可對師父的誓言壓在心頭,揮之不去。情不自禁閉上雙眼,努力抑製心中跌宕的心緒,半日,方緩緩言道,“你不要說了,師父對我有撫養之恩,栽培之德,我絕不能背叛他。”
甘羅還想勸說,卻不知說些什麼,她雙眸中透漏出的為難和痛苦,令他分外心疼,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她已經夠苦了,自己又怎能忍心再去逼她呢?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
一連數日,蕭越都獨自一人躲在房裏,誰都不見。她不知如何麵對雪靈,更不知怎樣麵對嬴政,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藏在房間裏,逃避著自己不願麵對的一切。
直到她聽聞楚負芻來到上陽宮請辭,這才從房間裏出來,不論楚負芻使秦出於何目的,但他救了自己是事實,她於情於理都應該跟他道聲謝。
朝陽正豔,鹹陽城一早便喧鬧起來。
城門口,楚負芻一行人正準備出關。
“等等!”蕭越策馬來到楚負芻麵前。
楚負芻上下打量蕭越一眼,微微一笑,“蕭侍讀此番前來有何見教?”
“我來是道謝的,若非有你,我此番還在牢房之中。”蕭越語氣誠懇。
“嗬嗬”楚負芻輕笑一聲,“不必道謝,你釋放我楚國千餘名將士,與我又有救命之恩,若認真算來,我們還是占便宜的。況且……”身子前傾,湊近蕭越,“阿房,你早晚會來楚國的。”
他這話什麼意思?蕭越心頭不解,抬頭看向楚負芻,他臉上卻掛著諱莫如深的笑意,剛想開口詢問,楚負芻揮揮手,搶先道:“楚國見!”策馬離去,根本不給蕭越開口的機會。
蕭越呆呆愣在原地,楚負芻臨走前那神秘莫測意味深長的話語,使得她從內心深處滲出一絲不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越!”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蕭越扭身看去,隻見嬴政一副貴公子打扮,身邊未帶半個隨從,笑意盎然策馬而來。
自從嬴政登基後,身份的改變使得他出入宮門都是前呼後擁,如此形單影隻倒還是第一次。
蕭越驚奇的同時,不覺又擔起心來,他也太膽大了,一個隨從都不帶,萬一遇到行刺可怎麼辦?!驅馬上前,正準備開口責備,嬴政似乎早有準備,搶先言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隻是我已經做了安排,你放心就是。”
蕭越不好再說什麼,不由嗔了他一眼。
嬴政淡淡一笑,伸手拉拉她馬匹的韁繩,“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策馬來到郊外,嬴政從背囊中拿出女裝遞給蕭越,“給,換上吧!”蕭越瞄了一眼嬴政手上的衣服,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嬴政上前抓起蕭越的手,將衣服塞進她手裏,“今天是六年前我們相識的日子,換上這身衣服,陪我走走可好?”
聽著嬴政懇求的話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年她與嬴政初遇時的情景,拒絕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緩緩將衣服抱在胸口,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