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被蕭越突然的沮喪,弄的一愣,不自覺的伸出雙手,想捧住那張不布滿愁雲的臉,屋外傳來雪靈的聲音,“太子!太子!”
嬴政雙手一滯,條件反射般的跳起來,輕咳一聲,四處環視,用來掩飾心中忐忑。
雪靈進來看見蕭越,沒有理會嬴政,快步走到她身邊,笑盈盈道:“你真的進宮了,我還以為是訛傳呢?這下咱們又多個人作伴了。”
蕭越隻是抬起頭看著雪靈淡淡微笑,還是一言不發。
夜深了,王後寢宮泛著點點燭光。
暹羅帳內,兩天人影交織在一起,春光旖旎。
半日,呂不韋躺在玉枕上,摟著滿麵春光的邯鄲姬,氣喘微微,調笑道:“老嘍!經不起折騰了!”
“去你的!”邯鄲姬紅著臉,嬌嗔的斥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嗬嗬嗬”呂不韋輕笑出聲,摟著邯鄲姬的手,不住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臉上充滿了滿足的喜悅。
邯鄲姬靠在呂不韋胸口,摩挲著他胸前的衣衫,語氣疑惑,“你怎麼讓蕭越進宮了?如此一來,政兒更不安分了。”
呂不韋微微一笑,翻身坐起,看著未知的虛空,幽幽道:“大王仙去之日不遠。宮中和朝堂上有許多事情要做,而政兒這段日子也是危機四伏。我怕一個照顧不到,會讓他受到傷害,可若直接派人到他身邊,又怕會引起他的反感。索幸讓蕭越伴著他,一來如了他的願,這二來,蕭越武功好,人又聰明,對政兒又忠心。我也能暫時不用顧忌政兒,拚盡全力替他拔去那些荊棘。”
“不韋。”邯鄲姬心中感動,他是如此的為政兒著想,所牽所念都是政兒,自己何其有幸,能擁有這樣一個男人的心,情不自禁從後麵環住他,動情道:“我母子的前程禍福,就全托付給你了。”
呂不韋握住胸前那雙柔荑,低沉著聲音,“隻要我活著,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下了一日的雪,到清晨方才停下,蕭越早早就起身,梳洗完畢後,在院內舞劍,真是“矯若驚龍,翩若驚鴻”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就算她雲遊六國那幾年,都未丟棄。
“啪啪啪”嬴政忙不迭的鼓掌,笑眯眯道:“一直知道你武功好,找個日子一定要跟你比劃比劃。”
蕭越手腕一翻,長劍歸鞘,迎著走了過去,“比劃的日子總是有的,不過絕不是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去書房念書吧。”
嬴政依舊笑容滿麵,擺擺手,拒絕道:“不忙。你昨日剛剛入宮,我正想帶你好好逛逛。”
蕭越雙手環抱,湊近嬴政,擠出一絲笑意,“呂不韋讓我進宮是看著你讀書的,不是陪著你玩的,走!”說完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嬴政向書房而去。
走進書房,成蛟已經坐在位置上,看見嬴政,沒有絲毫行禮意思,手捧書本,隻做沒看見。嬴政也不理會,招呼蕭越落座。
書房內設有四個位置,太子為大秦儲君,其位最尊,朝南為太子單設一位;為體現尊師重道,其右下首設為太傅之位;蕭越與成蛟相對而坐,蕭越居左,成蛟居右。
蕭越剛想落座,成蛟抬頭,陰陽怪氣道:“侍者,臣下也;既是臣下,豈能毫無尊卑,與主子同坐?”
蕭越聞言一愣,瞄了一眼成蛟,呦嗬,還真是狂妄的可以,她生平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之輩,這可是你自找的。不待嬴政發作,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侍讀者,陪伴讀書也;既是陪伴讀書,也可作同窗講,既是同窗,又何來尊卑之別。”隨即不在理會成蛟,安然落座。
“你……”成蛟氣的臉色發青,本想給蕭越個下馬威,也好借趁機羞辱嬴政,誰知蕭越給他來了個下馬威,小小侍讀,竟對他如此不敬,這等奇恥大辱,安能忍受。扭頭看著捂嘴偷笑的嬴政,心中暗恨,笑吧,笑吧,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連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