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鮮血飛濺,鋼刀被抽出,丫鬟身體緩緩滑落,露出了身後一身緊身夜行衣,黑巾蒙麵的男子。
蕭越看著身體還在抽搐的丫鬟,從心底生出一股痛苦的無力感,她死了!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人,就這樣死在她的麵前,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眼睛從地上的屍身移到了黑衣男子,看著他,心中的震驚、痛苦都化為滔天怒火,雙手握拳,眼神冰冷的瞪著他,從嗓子擠出聲音,“你殺了她!”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緩緩的將手中刀刃舉向蕭越,雙目滿是冷淡和輕蔑。
蕭越嘴角微微抽動,顯然憤怒到極致,抬起的雙目中不帶有一絲溫度,“殺人償命,你要為此付出代價!”話音剛落,身體向一陣風卷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顯然沒有想到養於深閨的“張曉雲”竟然會武功,倉皇下接招,不免落了下風。
蕭越手中雖沒有兵器,可搶得了先機,招式如洪水般傾瀉而下,黑衣男子在與蕭越交上手的刹那,就知道自己絕非對手。果然,兩人拆了十餘招後,蕭越雖然左臂被劃傷,可還是殺了他。
蕭越蹲在丫鬟身邊,看著神情猙獰的她,心中充滿了憐惜,伸手合上了她怒睜的雙眸。
花朵一樣的年紀,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早知道應該問問她的名字,這會兒連墓碑都不知改如何幫她立,猛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來人要殺害張曉雲,那厲府的人呢?會不會也……,一股不祥的感覺縈繞心頭,拔腿就往回跑。
跑出沒多遠,她就看到了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場景,鮮血染紅了腳下碧綠的草地,屍橫遍野!
她忙奔過去,懷著一絲希望,探尋著死屍,希望能有人活著,可她失望了,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二十餘人竟沒有一個活口。太殘忍了!究竟是誰做的?又有什麼目的?!來人究竟是衝張家?還是厲家?
突然覺得從心底升騰起一股涼意,並迅速流遍全身,她以前過於樂觀了,鹹陽不是那麼簡單的,隱藏在鹹陽背後的是暗潮洶湧,也許真的如甘羅所說,一招不慎,便會有殺身之禍!
傍晚時分,蕭越回到甘府,剛推開門,一個身著紅色百褶裙的女子就奔了過來,急切道:“你怎麼才回來?你的那位朋友在府裏等你一天了,著急的不得了。”瞧出蕭越臉色不對,語帶關切,“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蕭越收回神思,看了眼女子,擠出一絲微笑,淡淡說道:“芷柔姐,沒什麼。甘羅和阿政呢?”
“蕭越!”
耳邊傳來一聲呼喚,抬眼看時,甘羅和嬴政幾乎同時跑到了自己身邊,瞧著他們神色焦急的樣子,蕭越小心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嬴政眼睛不眨的看著她,關懷中帶著責備:“怎麼去了一日?”握住她的雙肩上下打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虧?”
甘羅瞧著兩人神情,又看看神情怪異的傅芷柔,不禁輕咳一聲,走近兩人,對著蕭越調笑道:“你若再不回來,政公子就要去青縣找你了!”
蕭越收到甘羅提醒,瞧了眼傅芷柔,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半步,拉開了與嬴政的距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沒事,我好的很!”
嬴政此時也察覺出不妥,想起蕭越之前交代,不許在別人麵前露出她是女子,忙急速向後退了兩步。怕她生氣,心中不免惴惴,偷眼瞧看,察覺出她並無火氣,方才安下心來,佯笑兩聲,告辭道:“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忙不迭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