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人處耿耿寒漏(2 / 3)

纖兒努了努嘴,嗅鼻歎道:“纖兒隻是俗人,隻求公主能活得快樂些。”

繁星點點,柔和的月光灑下,她仰首輕笑,緩緩道:“無欲無求,便無得失,又何嚐不是一種安樂。”

趙璟宸的麵容全是平靜之色,晚風拂起衣袖,腰間的青穗宮絛清脆作響,銀色輕霧般的月光下,她更顯脫俗超然。

纖兒心中也不知是喜還是悲,隻覺心中茫然空白,低聲道:“如此,還不如在長樂宮,那時您也自在。”

此時,仙寧殿中的箜篌之音悠揚而來,趙璟宸更是清醒,淡淡道:“回去吧,莫讓人見了笑話!”

纖兒也神色既定,嘴邊硬生生扯出一絲笑,默默扶了她回了棲鳳宮。

夜色如水,仙寧殿上的人悄然散去,魏玄毓伏於案台上,酒酣耳熟,左右盡退,隻留得雲姬一人於殿中相伴。

她盈身緩緩於他身邊,仔細端詳這位天子。棱角分明的俊廓,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斜揚的劍眉,更顯傲視天地間的強勢。玉手不禁柔柔地伸出來,撫摸了他的臉。

她的手柔涼舒服,魏玄毓也任由她這般來回細細摩挲。猛然間,飄來濃烈攝魂的香味,他微微皺眉,這與皇後那淡雅怡人的清香不同,竟不安煩躁起來,雙眸眯睨,大掌擒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柔胰,壞笑道:“朕的臉都快被你摸紅了!”

方見雲姬麵露羞愧之色,嬌聲道:“今夜,便由臣妾伺候皇上吧。”見他默許,便大膽伸手去解他的衣袍。

他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雲姬,如此妖豔動人,那嬌音如鶯簧百囀,魏玄毓又再次捉住了她不安分的玉手,沉聲道:“這種事,還是朕主動的好!”說完,便將她猛地抱起,疾步於內殿。

被他抱起,雲姬隻覺天地旋轉,一聲驚叫,又轉而輕聲嬉笑,頷首靠於她的胸膛之上。

殿外,小允子獨自守著,從殿內隱隱傳來的聲音,他隻覺刺耳,竟讓小允子頓生反感,不由的在門外喊著,“時辰不早了。”自魏玄毓成年來,一直對此事有分寸。臨幸其他妃嬪時,更是從不會由人提醒,也很少留宿。

而殿內的人置若罔聞,雲姬更為興奮,使出渾身解數蠱惑著這位北魏天子。

憑欄處,獨月當空,赫連德嫻孤影自憐,寒風襲來,錦素宮衣亂舞,發髻淩亂,略顯寂寥。方才碧螺悄悄來稟,說是皇上今夜會由新晉封的柔妃侍寢,她便簌簌落淚,迎著赤白的月光,目光朝向那燈火通明的仙寧殿,喃喃淒語:“您有後宮三千佳麗,嫻兒卻隻有您??????”

第二日,雲姬也搬進了合歡殿,一切安頓好後,便親自到棲鳳宮來拜見皇後娘娘。

進了這棲鳳宮,雲姬才覺自己的合歡殿顯得簡陋了許多。棲鳳宮的大殿都是用楠木為柱,以沉香作棟,珊瑚嵌窗,大殿內的琉璃琥珀飾物更是甚多,頗為富麗。牆壁上的那些字畫,又顯皇後是風雅不俗之人。

茶盞裏的青色葉陌舒展開來,茶香四溢,趙璟宸輕嗅著,轉而對下座的雲姬笑道,“柔妃快嚐嚐這春茶。”這是她臨行前,李書言特地奉上。

雲姬賠笑謝恩,趕緊輕抿了一口,道:“洞庭碧螺春,真是名不虛傳。”

趙璟宸目光掃過她那春光般的臉龐,含笑凝睇她,道:“柔妃不愧是出生大家,懂得甚多。”

雲姬杏目微微闔起,月牙色長裙裹身,蠻腰凸顯,更是水靈動人,盈盈笑道:“皇後娘娘莫笑臣妾了,隻是因幼時家父重金換購這春茶,故印象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