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門沒吃藥?話真多!”歐淩宇不耐煩地打斷他,“今晚老地方見,我先回去洗澡換衣服。”
隨後一路風馳電掣地飆車到家,玄關處小芽的鞋原封不動地放著,房門仍舊緊閉著,極為反常。
歐淩宇遲疑著推門而入,見小芽躺在床上紋絲不動,嘴唇蒼白毫無血色,額頭滾燙,陷入昏迷狀態,令他手足無措,隻好請來家庭醫生。
“她心情鬱結,精神壓力過大。幾日下來,持續緊繃的神經就像被過度拉長的彈簧,瞬間斷開。”身著深青棉袍,戴著圓框眼睛的老中醫替小芽把脈,將她的病症緩緩道來。
“簡單點說!”歐淩宇莫名急躁,哪怕眼前這位是祖父在時最信任的老醫生。
“想必這位小姐太過勞累,需多加休息,我給她開幾副中藥疏經活血,好生調理便是。”熟知大少爺的脾性,老醫生便不再囉嗦。
吩咐張媽去熬藥,歐淩宇發怔地看著小芽,陰差陽錯地同住兩年,自己卻對她知之甚少。見慣她平日裏的氣勢洶洶,如今病來如山倒,和普通的弱女子並無異處。難道她家裏突發變故?媽媽患癌?爸爸欠下巨額賭債?胡亂地猜測著。
小芽迷糊地困在夢境裏:集團被圖謀不軌的人動了手腳,大大小小的公司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塌,最後被覬覦的同行低價收購。父親為四姐妹操碎心,皺紋滿布,頃刻間衰老。“爸爸”小芽輕喚出聲,冒著冷汗驚醒,眼角淌著淚。
“醒了?”斷定她做過噩夢,歐淩宇泛起陣陣心疼。
“什麼時候了?我怎麼睡過頭了?”小芽頗為自責,慌忙起身。
“你看你都成什麼鬼樣了?”歐淩宇用力按著她欲掀開棉被的手,口吻霸道:“病愈之前,休想踏出這房門半步!”
小芽渾身癱軟,無法掙脫,無力辯駁。隻得乖乖喝藥,任由歐淩宇用毛巾給她熱敷,直到退燒。
褪去平時盛氣淩人的模樣,歐淩宇難得如此溫柔耐心。察覺到手機震動時,屏幕顯示著五個未接來電。
“大哥,幹嘛呢,兄弟我在酒吧坐等你倆小時了!”藍尚不滿道。
“今晚我不過來了。”破例放藍尚鴿子,歐淩宇有些無奈。
“開什麼國際玩笑?趕緊的!我特意喊來幾個靚妹作陪,超正!”藍尚興奮道。
“你玩高興,注意身體!”歐淩宇壞笑著掛掉電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藍尚此刻鐵定是左擁右抱,而他此時對燈紅酒綠絲毫提不起興趣,隻想著如何讓小芽的病情好轉。
她生平第一次病倒,他生來第一次像這樣關心和照顧別人。兩人的關係自然緩和許多,她不再惡語相向,他不再冷言冷語,猶如和平共處的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