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縣不過是個小縣市,頂多能引起熱點的事情都不過就是張三家的誰娶了誰家的誰。最近最熱鬧的話題便是鎮上的首富之一的宋府的嫡女從某個山頭修行回來了,據說女大十八變,如今變得極美的。有知情人士稱自己親眼所見,烏黑油亮的頭發齊腰,濃密的睫毛下黑珍珠般的眼魅惑勾人,走動間婀娜多姿的身材搖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尤物。
一些女人聽到這傳的神乎其乎的大美人,有些心氣高的就不高興了。美,再美有什麼用,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能持家旺夫。若不是靠著父親有點錢在,那種狐狸精似的女人娶了回去做什麼,也就是當妾吧。
宋芷君悠閑地咬著葡萄,旁邊已經是一地的葡萄皮了。一回來就在家裏搜索到了這一塊心滿意足的地方,據說剛好就是這身體生母曾經居住的地方。王氏不喜這裏,所以房間沒有改動掉,但是還是沒有生氣,怪慎人的。
宋芷君本著我是個好人的自信,除了第一天真心的合手拜了幾路神仙之後就將什麼都忘了。大展身手地整理了房子。在院子裏一棵巨大的香樟樹下,架起了貴妃椅,隨時就在這裏躺躺,活動活動筋骨。宋芷君不僅不無聊,漸漸地從自己創意的亂七八糟的活動中體會出了樂趣。現在的宋芷君芷限定在兩個地方活動,若是在房間裏找不到,那就來這個香樟樹下。
放鬆至極地哼唱著歌兒,手捧從書店裏偷偷采購出來的禁書與黃書。那禁書其實就是現代的所謂書生小姐的愛情故事,而那黃書就是真正的黃書了!是宋芷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假扮成小廝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花大價錢買來的呢。
采緹不會將一些壞消息講給小姐聽,怕壞了小姐的心情。所以宋芷君全然不知外界對自己的認知,如果讓她知道了,宋芷君可能會自我陶醉:能被人形容成狐狸精?討厭,人家有那麼美?那麼有美麗嗎?
“小姐啊,您今年要嫁娶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最近來探聽的媒人越來越多,我聽寶弟說連臨鎮的白銀縣都有媒人來打聽呢。大夫人在您這件事情上還是非常的迅速的。”采緹雖然不太認同小姐的選擇,但是小姐已經這麼選了,看來是跟江公子無緣了。為今之計,小姐嫁一個如意郎君是頭等大事。寶弟是管家的大女兒,也在宋府當差,消息最是靈敏,采緹積極主動地與之叫朋友。跟自己同齡,長相平平,但是又一個精打細算的父親加上有點手腕,已經與宋家一家成衣店的二掌櫃定好了親事,等對方守完孝就完婚,也就是明年九月。
“著什麼急啊,就你家小姐這長相,誰娶了我就是他的福氣啊。到時再精挑細選唄!”宋芷君擺擺手,毫不在意。
宋芷君一回來見過那個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時候,望著那個麵上沉穩,手卻抑製不住地顫抖著的時候。親情血濃於水的牽引讓宋芷君的眼淚像緩緩流淌的溪水一樣靜謐的奪眶而出,是原主本身的不由自主,還是看著這個父親突然想到自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存在在這個空間裏了的自憐。反正現在悲傷蔓延了宋芷君全身。
宋祖林看著曾經那個溫柔賢淑的妻子留在這時間唯一的寶貝,在自己麵前委屈的流淚,“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啊。小君兒、、、、、、”隻是重複地喊著小名,眼神穿過她好像在看著另外一個人。迷惘而留戀,空洞。
王氏在一旁吃味地看著,壓下心中的其他想法,“這幾年不見了,自然是想念得緊。舟車勞頓的。還是先用膳後,你就好好在家呆著,跟女兒好好敘敘舊。”
宋祖林有點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濕潤的眼,“好女兒,在那邊受苦了啊。”
宋芷君不以為然,帶著笑的淚眼,“不苦的,您不用覺得難受。女兒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隻是沒能在父親麵前侍奉,一直心裏有愧。如今回來了,今後父親可要給我機會讓我好好彌補。”將旁人的嫉妒看在眼裏,好笑又心酸。
宋祖林揉過的眼睛又紅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宋芷君在家裏讓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珍品、新鮮玩意、好吃的、穿的都往屋裏送,在宋芷君選擇在已逝的母親的院子住的時候,心情沉重了許多。也慶幸女兒謹記生母的養育之恩不忘,如此的掛念著,實在是孝女。補品送的更勤快了。
宋芷君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用這些能給的物質來彌補自己沒辦法給予的愛的補償,不去捅破,而是歡天喜地的接受。至少那些都是好東西啊,自己上輩子是逛都不會去逛的東西呢,奢侈品能當日用品用嗎?宋芷君的答案當然的,不能。沒實力就該正視自己,除非有能力改變現狀。
由於院子較偏,加上宋芷君嫡女的身份。來的人都有點阿諛奉承的謙卑,宋芷君理解,但是沒辦法一起演戲。遂直接以身體不適不想見客為借口擋住了來人,宋父偶爾回來,跟他天南地北地聊,宋芷君竟然發現也挺好玩的。
有錢有閑,除了不能隨便出去拋頭露麵,宋芷君覺得這生活簡直完美了。
現在的舒適自然是得益於自己不久前的正確選擇了。
人們在麵臨選擇時的茫然失措是為了什麼?選擇困難症?都是想的多在作祟,生怕自己以後就會吃什麼虧。有一個偉人說過,隻選不會讓自己後悔的,而不是應該的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