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皆為利趨(2 / 2)

說罷從懷中掏出那本《藝經》,見從液並沒有向其他物件一樣放入袖帶,而是撫平拿在手裏,便有心試他,“不知為此書做注的長輩可還安好,隻怕是才思不輸玄機彩玉,真想讓從兄引見。”

從液怎會不知安緡的意思,若是別個恐怕為了安撫就不理會了,可卻又是為這書做注的人,於是反詰道:“這兩位恐怕不好比,玄機彩雲二人畢竟是壽終正寢,為此書做注的長輩卻英年早逝,我想安小姐不會對一座孤墳有興趣吧。”

安緡自知有些失言,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是從液為了這本書不惜和剛剛情緒穩定的自己爭辯,這種維護的態度更讓她想探知了。而且安緡總覺得或許從液和自己有些相似之處,這種感覺隨著他們幾日的交往越發深重。尤其從液的一些舉止神韻,總讓安緡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如果細想又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那真是遺憾,”安緡還想再說些什麼,從液已經起身,看來是打算離開了。

“從兄!”安緡軟著口氣想叫住從液,“我在外還是你的安老弟對吧?”

從液並未停留,隻是鼻子裏若有若無的吭了一聲,算是個回應便走了。

“難不成還動了氣了。。。”安緡嘀咕著自己掩上房門,“誰能僵過誰啊!”安緡有點賭氣的趴在圍子床的一邊,心裏想著反正自己同從液各有各的意圖。雖然目前仍不明白從液不缺人脈若想和郡王府有些瓜葛,並不是難事。既然從液選擇扶持自己,恐怕和自己的身份有關。可安緡信得過自己的舅舅十幾年裏一切隱藏得當,他成立珂如今在外人眼裏不過一個尋常樂器商人。那從液即便查到如今的文家宅地,恐怕也不會有更多所得。可看從液的籌劃,安緡總覺得他想要成事的急切不輸自己,因此從液這麼做大抵還有別的的道理,再或者就是不相信自己和文宅的關係了。既如此說不定從液對自己也不甚了了,這麼想著安緡頓覺得自在了不少。不過礙於情麵因此暫時還不想見到從液,所以此刻安緡寧可餓肚子也不打算下去用晚膳了。

“安公子,這是從主子交代下人們準備的飯食,想必您也累了,就差人給您送到房間…”門外響起了七姐的聲音。安緡也沒打算因為賭氣餓到自己,畢竟已經決定的事,自己沒必要耍小孩子脾氣。

安緡跳下床,走到門前。開門一看已經沒有人了,隻有一個朱漆食盒擺在那裏。食盒上一個紙包,不知是什麼點心。提到房裏打開來看,安緡不覺笑了。“這個從液…”食盒裏是一菜一湯一冷拚,牛皮紙包著的是栗子麵窩窩頭,還溫著。吃完了這餐,安緡把還是食盒封好了,擺在門廊,心裏盤算著大概這兩天從液就該安排她去見那位宮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