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星婚禮的前夜,我問淩塵:“你去不去?‘
淩塵說:”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怕我會哭。”
周南星的婚禮會場,淩塵沒有進去。
我坐在嘉賓席,陳世對我說:“他其實最愛的,還是淩塵。”
我說:“那又怎麼樣?願望和現實,總是背道而馳。”
中午十二點,婚禮儀式正式舉行。
淩塵在會場門口,給我發來視頻,我按點了接通。
我將鏡頭對向了周南星。
周南星一身筆挺的西裝,幾年不見,樣貌沉穩了不少。
新郎新娘在司儀的指導下,互相宣誓,互換戒指,雙方父母臉上洋溢著欣喜,唯獨周南星,臉上沒有半份喜悅。
儀式結束後,我沒有胃口,陳世陪我一起起身準備離開。
我回頭,淩塵站在會場的入口,眼淚早已布滿了她嬌小的臉龐。
淩塵說:”嫁給他,那是我一直的夢想,今天,我眼睜睜將自己的夢打醒。“
我問淩塵:”有沒有後悔當時的離開。“
淩塵說:”後悔能挽回嗎?我後悔了!但是今天和他站在那裏宣誓的人,依然不是我。“
我們總是在愛情最懵懂的時候,幻想著與他共度一生。又在時間的長河裏,與他擦身而過。
一年後,我出差回到重慶,約了好久不見得周南星喝酒。
淩塵告訴過我,周南星一杯倒,但是當晚,他卻喝了不少。
周南星醉眼惺忪,他說:”紀顏,我知道淩塵離開我的原因,是我沒能力給她更好生活,所以,我放她遠行。“
我沉默無語。
愛情,到底是什麼?難道是自以為是的成全嗎?隻是我們都忘了問對方,這樣的成全,到底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回到深圳後,淩塵已經搬離了我公寓。
我問她:”跟我一起住煩了嗎?“
她說:’我們都該有各自的生活,他結婚了,我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那一刻,我真的以為她成長了,以為她已經徹底放下了。
直到半年後,我辭職,第一次來到了淩塵的公寓。
走進房間,我有了刹那的恍惚。多年前,我與淩塵一起逛宜家,淩塵憧憬著對我說;“我要和南星在安定的以後,買一所不太大的房子,房子客廳有張白色的絨毛地毯,一盞高腳的鐵質台燈。陽台上再安置一套木質桌椅,桌上擺放一套茶具,然後種滿花草......”
有誰讓你有了共此一生的憧憬,那個人,現在在誰的身邊?隻是遺憾,他的人生從此都無你無關。
淩塵站在我身旁,環視了一眼房間,突然打開了臥室的房門;“給你看看我最愛的男人。”
臥室的牆上,床頭櫃上,每一個相框裏都是她和周南星的合照。
我底下了頭,想起某一年的跨年夜,一個男生背對漫天的煙花,高聲呐喊著:“淩塵,這輩子我非你不娶。”女生笑靨如花,雙眼泛著淚花:“周南星,這輩子我非你不嫁。”
總有一個人,被你鎖在了一扇門裏。你記得他的每一個笑,記得你們所經曆的所有悲喜。隻是,無論好壞,你都再也不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