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宛說話時的語氣就好似‘你把秘密告訴我,我請你吃飯哦’一般隨意,可那是在老老實實交代的前提下,她們莫名的就聽出‘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感覺來。
想到這些,跪在地上的一片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屋裏一時間靜靜的,寧老夫人寧老太爺等人就在那兒看著,臉色就沒緩過來,看向紅雀的目光就跟冰刀似的,她害的是她們寧府的子孫啊,如果不是三丫頭僥幸,逃過一劫,如今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呢?可憐了二丫頭遭了那麼大的罪,思及此,不由得對寧雪蓮升起了憐惜之情。
此時紅雀正緊張的要死,她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容嬤嬤被趕出府的慘狀,再加之顧清宛蹲下來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聽顧清宛雲淡風輕的詐嚇,她渾身一激靈,差點沒把心裏的實話說出來,那些話都到嘴邊了,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又被她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三姑娘固然可怕,但大夫人亦是恐怖啊,她能感覺到,如果她真的出賣了大夫人,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權衡利弊之後,紅雀最終決定咬緊牙關,死活不承認。想通了之後,紅雀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臉上牽強的扯出一抹笑,眨巴著眼睛,頗為無辜的道:“奴婢不知道三姑娘說的什麼意思。”
“哦?是當真不知道?還是礙於什麼原因不敢說?”像是早就知道紅雀會這般回答似的,顧清宛毫無驚訝之色,隻挑高了眉頭,興趣盎然的看著紅雀,將荷包放在紅雀的眼前,來回搖晃著,“友情提醒一下,你大概可能也許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如果我們手裏連點證據都沒有的話,怎麼可能會把你們都叫過來。”
說著,將荷包舉到了紅雀的跟前,意味深長的道:“想必這個荷包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顧清宛說的雲淡風輕,聽到紅雀耳中卻是驚天駭浪,三姑娘手裏有證據?一想到這個,一顆心便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瞪著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清宛,怎麼可能?不可能有證據的?一定是三姑娘在詐她?紅雀自我安慰著。
可這荷包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明明將荷包藏起來了呀。當初大夫人怕何茂名辦事不利,或者中途出現什麼變動,便讓她找三姑娘繡了一個荷包,便是這個,那日去見何茂名,他分明說三姑娘送他荷包了,回來後她便把這個荷包藏了起來,可是為什麼這個荷包會在三姑娘手裏?
紅雀左思右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得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顧清宛手中的荷包看著。
不怪乎紅雀不知道,花園出事的時候,她正在廚房給大夫人熬藥,剛端著藥回到梅苑,便被寧老夫人的人喊了來。由於她是大夫人身邊得力的人,平時張揚跋扈慣了,一見到婆子們嘴碎,便要上前耍一耍威風,訓斥一頓,久而久之,那些個婆子們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三道四的,以至於讓她漏聽了那麼重要的信息。
她不知道寧雪蓮與何茂名偷情的事情,也不知道何茂名是怎麼進來的?更不知道寧老夫人她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買通的那個人已經承認了,你還否認?莫不是想當麵對質才肯把實話說出來?”看著紅雀神色莫變的臉,顧清宛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你說什麼?不可能的!”聽到這話,紅雀的第一反應便是搖著頭,不敢相信的否定。
“不可能?”聞言,顧清宛勾著嘴角,邪肆的笑了笑,隨後扭頭吩咐道:“來人,將何茂名帶出來。”
顧清宛一發話,那邊便有婆子將何茂名從暗間裏拉了出來,紅雀聽了,抬頭望去,剛好與出來的何茂名對上了目光,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著,哆嗦著嘴,想說什麼,可半晌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此時的紅雀已經完全傻了眼,他怎麼會在這裏?不應該的,不可能的,也沒理由啊?紅雀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何茂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明明跟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日子?還有,他是怎麼進來的?
見紅雀一臉的錯愕,顧清宛傾身湊過去,伏在她的耳邊悄聲道:“莫非你還沒聽說,二姐姐和男人在花園裏偷情的事情?”
“什麼?”紅雀聽了,突的瞪大了眼睛,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兩眼無神的瞅著顧清宛,喃喃自語了一句。
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整個像是要突出來了似的,驚恐的看向顧清宛,三姑娘太可怕了!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夫人要害她,所以何茂名玷汙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