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夫人說的是,誰家養出了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姑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就是,就是,要是換成我,一輩子也沒臉出門見人了。”
跟來的那些個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著。
見此,寧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不管裏麵的人是誰,今兒寧國侯府算是丟盡了顏麵,略微渾濁的目光淩厲的射向吊藤裏麵的那對年輕男女,想要發作,又有些擔憂,怕裏麵的人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寧國侯府經受不起洛王府的怒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寧老夫人正思襯著用什麼法子把那些個夫人們支走,耳邊就聽到三姨娘不合時宜的驚呼聲,“哎呀,這離三姑娘休息的地方很近,裏麵的人不會是三姑娘吧?”
三姨娘的話頓時在一眾有些八婆的娘子軍裏又炸起了鍋,“不能吧,聽說這三姑娘可是議了洛王府的親事,若真是三姑娘的話,那可有好戲瞧了。”
“興許不是,之前我瞧著那三姑娘溫婉端莊,知書達禮,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應該不是她。”
“也不無可能啊,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她隻是在人前做做樣子呢,再說了,誰能想到她在人後會這麼放浪。”有人撇著嘴,不屑的反駁著。
“唔,這麼聽來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真是三姑娘,那寧國侯府的臉麵可就丟盡了。”
“嗬嗬,別人都當攀上了洛王府,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殊不知禍福相依,當你以為迎來榮華富貴時,迎頭掉下來的卻是滔天大禍。”
“唉,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怪三姑娘會這麼想不開,京城裏誰不知道洛王府的二公子是個傻子,嫁給一個傻子,心裏不甘願也是正常的,試問,誰願意把自己的一輩子葬送在一個傻子身上,即使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一輩子。”
聽到這話,一眾夫人們都不由得靜默了片刻,平心而論,她們是不願意的,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寧老夫人在一旁聽著那些個夫人們的小聲議論,氣得鐵青著一張臉,緊緊的抿著嘴唇,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快凝結成冰了,淩厲的視線射向在心中竊喜的三姨娘,這會子若不是礙於客人在,怕是早就發飆了。
站在寧老夫人不遠處的大夫人,看著寧老夫人黑沉如墨的臉,嘴角處終於露出了今兒最順心的一個笑來,其實她今兒也安排了一出好戲呢,不過既然有人提前幫她將戲開場了,她又何樂而不為呢,不管裏麵的人是誰,對她都是有益無害的,而且連背黑鍋的人都有了呢。
這般想著,便上前兩步,看著三姨娘,肅著一張臉,搶在寧老夫人開口前,淩厲的低吼道:“誰借你的膽子,竟然敢當眾誣蔑三姑娘,不想活了麼?”
顯然沒料到大夫人會突然發飆,一眾夫人們的議論聲不由得停了下來,眼睛均不約而同的向三姨娘看去,三姨娘也是出乎意料,一時間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忙急急的解釋道:“夫人誤會了,婢妾沒有誣蔑三姑娘的意思,婢妾是擔心三姑娘,一時情急之下,才胡言亂語的,還請夫人贖罪。”
聽到這話,大夫人仰著臉,從鼻翼見冷嗤一聲,“你雖然身為妾室,但也不要忘記了,你是寧國侯府的姨娘,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寧國侯府,這次本夫人就饒了你,下次再犯,本夫人決不輕饒。”
“還有,給我牢牢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別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大夫人像是揚眉吐氣似的,逮著這次機會便狠勁的教訓三姨娘,若不是威遠侯夫人在一旁提醒,恐怕連眼下的正事都要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秦妹妹,你要是想教訓姨娘等回去了再教訓也不遲,現如今應該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正經。”
聽到威遠侯夫人的提醒,大夫人像是方才反應過來似的,看著一眾夫人們訕訕的笑了笑,隨後走到寧老夫人跟前,小聲的詢問道:“母親,你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不管大夫人和三姨娘再怎麼不對盤,今兒她們卻是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把這件事情鬧的越大越好。大夫人之所以對寧老夫人這麼說,就是算準了那些個等著看戲的夫人們不會輕易的離去。
果然如大夫人所料,她的話剛問完,寧老夫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一旁的威遠侯夫人便接著話茬道:“還能怎麼解決,自然是要把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拉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家的,這麼不要臉麵。”
“鄭夫人說的極是,本夫人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能養出這麼個恬不知恥的東西。”與威遠侯夫人私交甚好的一個夫人,緊接著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