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寧雪蓮認不清自己的定位,終究是飛蛾撲火,自尋滅亡。
“姑娘,三姨娘的意思是這樣,何府的門第不高,你嫁過去就是正妻,何少爺又是長子嫡孫,以後偌大的何府還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嫁過去便能做當家夫人,日子也好過些,三姨娘隻是希望你以後的生活能過得如意些。”
聽到這話,寧雪蓮仔細一想也是,隻是眼下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瑞親王世子,就算嫁到何府再好,她也不想嫁,“可是每每一想到何家大少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心生厭惡,怎麼跟他生活啊?再說了,他那麼喜歡小妾,以後若是為了那些小妾欺負我,又該怎麼辦?”
站在一旁的桃兒聽了,沉默不語,姑娘不喜歡,無論她說什麼姑娘都不會改變心意,不定厭煩了再說她被收買了,與其如此,倒不如什麼都不說來的好。
寧雪蓮望著池塘中歡快遊著的錦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四處望了眼見沒人,便扭頭看著桃兒,壓低了聲音道:“姨娘不是說已經想好了法子對付寧雪沫那個小賤人了嗎?你可有打聽清楚是什麼法子?”
聽到這話,桃兒也變得謹慎了起來,打眼四處瞅了瞅,確定真的沒人,方才傾身湊到寧雪蓮耳邊,悄聲回道:“姑娘,奴婢打聽清楚了,三姨娘的原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聞言,寧雪蓮的眼睛猛地一亮,眉眼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姨娘沒有騙她,“你的意思是,也讓寧雪沫那個小賤人失了清白。”
桃兒點點頭,“姨娘就是這個意思,姑娘遭受的罪不能白受,也得讓三姑娘親自體驗一番才成。”
桃兒知道寧雪蓮失了清白之身,還是那天回到蓮薇苑伺候寧雪蓮洗澡時無意間發現的,而且還因此差點丟了性命。
那天從三姨娘處回到蓮薇苑,寧雪蓮便要沐浴,而且破天荒的沒有讓她在一旁伺候,而是將自己獨自一人關在內室裏,桃兒知道寧雪蓮的脾氣,即使沒有在內室裏待著,也沒有敢走太遠,就怕寧雪蓮找人的時候找不到,末了,搬了個繡墩坐在了門口的屋簷下守著。
過了大約兩刻鍾的時間,桃兒見寧雪蓮還未出來,在門口喊也沒人應,擔心寧雪蓮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情急之下便顧不得寧雪蓮的吩咐,打開房門進了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得桃兒一顆心沒差點跳出嗓子眼。
隻見寧雪蓮躺在浴桶裏睡著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寧雪蓮那布滿一身的密密麻麻的吻痕,也不知道那人下了多重的手,寧雪蓮嫩白的肌膚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勃頸處以及脖頸下麵那裏,更為明顯,桃兒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盯著寧雪蓮,心中惶恐萬分,暗道,怪不得姑娘不讓她在一旁伺候,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可是,可是怎麼會呢?桃兒的臉上爬滿了問號,她一直跟在二姑娘身邊,並沒有見她跟男人獨處啊!想到這裏,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凸出來了一樣,驚呼了聲,她知道了,桃花宴上,二姑娘確實獨自出去過一段時間,沒有讓她跟著,難不成二姑娘不讓她跟著就是去跟男人私會去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又立馬被她否定了,不可能的,不管在在府裏還是在府外,她一直陪在二姑娘的身邊,二姑娘根本就沒有與陌生男子接觸過,更別說與男子做那件事情了。
既然不是私會男子,那又怎會發生這種事情?莫非二姑娘是被人,被人……是了,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那天二姑娘回來後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而且也不會一回了府,見到三姨娘就痛哭不止。
桃兒越想越膽戰心驚,越想越不敢置信,死死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見寧雪蓮一直閉著眼睛,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方才稍稍放鬆了些,心裏暗岑,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趁著二姑娘還未醒來,悄聲無息的離開,不然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真不敢想。
三姨娘和二姑娘素來不是良善的主子,若是讓她們知道她發現了秘密,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說不定還會因此殺她滅口。想到這裏,桃兒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抬眸瞥了眼寧雪蓮,小心翼翼輕輕的抬起腳,轉身便想往外走,隻可惜,怕什麼,就來什麼,桃兒抬腳剛走了兩步,就被後麵傳來的聲音喝住了。
“站住。”寧雪蓮睜著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桃兒,低聲大喝了一句。
聽到寧雪蓮的聲音,桃兒的身體頓時僵住了,一張俏臉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渾身更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腦袋裏全都是完了的表情。
神色呆滯的怔愣了一會兒,桃兒反應過來後,轉身猛地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慘白著臉,哆嗦著嘴,聲音帶著哭腔求饒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不是有心闖進來的,奴婢隻是,隻是擔心姑娘,怕姑娘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一時情急之下才擅自闖進來的,奴婢在外麵喊了,可是姑娘沒應聲,所以,奴婢才……才……”說著說著,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主子似的,簌簌的往下掉,人也是膽戰心驚的。
寧雪蓮冷哼一聲,臉色鐵青的瞪著桃兒,淩厲的道:“嗬,聽你這意思,倒是本姑娘的不對了,要不然,本姑娘給你道個歉?求你原諒,如何,嗯?”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折煞奴婢了。”桃兒聽了,忙哭著搖頭,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瞪著一雙眼睛一臉希翼的看著寧雪蓮,快速的說道:“姑娘,姑娘,奴婢發誓絕對不會把今日之事說出去的,奴婢要是食言就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當牛做馬報答姑娘,求姑娘饒命啊……”
說完,便不停的往地上磕頭,一次比一次響,不一會兒,潔白光滑的額頭就紅腫了起來。
寧雪蓮皺著眉頭盯著不停磕頭的桃兒,一雙眼睛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在桃兒磕頭磕的頭昏眼花時,寧雪蓮像是善心大發似的,開口道:“行了,別磕了,晃得人眼疼。”
桃兒不知道寧雪蓮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饒恕了她還是準備用別的法子懲罰她?隻得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盯著寧雪蓮看,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到桃兒這副樣子,寧雪蓮心裏的怒氣方才稍稍消散了些,處置一個丫頭不算什麼,寧雪蓮想的是,她現在失了清白之身是不爭的事實,以後若是她出嫁,到了同房花燭夜那天,她該怎麼辦,如果被婆家知道她沒有落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屆時受傷最大的還是她。
可如果那天她能找一個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的丫頭就不一樣了,以假亂真,讓那個丫頭替她一夜,便什麼事情都解決了,想到這裏,寧雪蓮打眼去看桃兒,模樣長的倒還周正,是個不錯的人選,再者這個丫頭也伺候了她好幾年了,若是就這樣要了她的性命,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思及此,寧雪蓮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轉眼即逝,隨後站起身,從浴桶裏出來,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到桃兒的跟前,伸手扶起她,笑著道:“我又沒說將你怎麼樣?你嚇那麼狠幹什麼?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凶神惡煞的主子呢。”
畫風轉變的有些快,桃兒一時間沒轉變過來,不由得怔了怔,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寧雪蓮,呐呐的開口道:“姑,姑娘?”
二姑娘怎麼一眨眼就轉了性子?難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嗎?桃兒眨巴著一雙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見桃兒傻了眼,寧雪蓮輕笑了聲,“地上涼,快起來,小心感染風寒。”說完,抬眼去看桃兒磕紅的額頭,伸手摸了摸,一臉心疼的驚呼道:“哎呀,都磕破皮了呢,應該很疼吧,剛好我那裏還有一瓶上好的紅油,待會就賞給你了,女孩子家家的,臉上可不能留了疤痕。”
她還想著讓桃兒替代她呢,可不能讓她的額頭留下疤痕,萬一不小心被拆穿了,那她可就百口莫辯了,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姑,姑娘,你不處罰奴婢了嗎?”桃兒瞪著眼睛,不確定的問道。不是她懷疑自己的聽力,實在是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待人的二姑娘,也不能怪她一時間不敢相信。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為什麼要處罰你?你做錯什麼事情了嗎?要是你擔心我的安危也是錯的話,那我身邊可就真的沒有忠心伺候的人了。”說這話的時候,寧雪蓮一臉的笑意,不僅如此,還非常溫柔的給桃兒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驚喜來的太快,讓人一時間接受不了,怔愣了半晌,緩過神來的桃兒,眨巴著眼睛看了寧雪蓮好一會兒,見她不似在開玩笑,忙跪下磕頭謝恩,“謝姑娘饒命,謝姑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