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孝敬你的,你就收下吧,我們母女倆沒少讓你操心,這些年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是我對不住你。”二姨娘拉著陳媽媽的手,紅著眼眶,感慨的說道。
陳媽媽聽了,忙回道:“姨娘快別這麼說,照顧姨娘是老奴心甘情願的,並沒有受委屈。”
說完,也不禁紅了眼眶,她們這些當奴才的,一生能遇到個好主子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哪裏還敢奢求別的,雖然跟著二姨娘遭了不少罪,但卻從未覺得委屈過,二姨娘待她如親人,從不動輒就打罵,不知比那些外表看著鮮亮,暗地裏卻遭主子不打就罵的強了不知多少倍。
綠蘿最看不慣這種煽情的場麵,擦了擦眼睛溢出的淚水,見陳媽媽一直推推搡搡的,便接著話茬說道:“哎呀,陳媽媽就別推托了,三姑娘可是說了,這美顏膏就是把人從皮糙肉厚變成細皮嫩肉的,三姑娘給你美顏膏,就是想讓你變年輕,以後跟著姨娘出去,好讓府裏那些原來瞧不起你的人羨慕眼紅去,你也不用怕製作美顏膏費事,這美顏膏我和綠綺就能製,需要的材料也不多,而且好製的很,你就可勁兒的用都沒關係。”
綠蘿這一番打岔,倒是把屋子裏的悶氣衝散了不少,二姨娘和陳媽媽都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在二姨娘那裏又逗留了一會子,顧清宛方才帶著綠蘿回去,本以為今兒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料晚飯的時候,大夫人又差了人將顧清宛喊去問話。
把梅苑來傳話的人打發走,顧清宛踱步在屋子裏走了兩圈,大夫人這個時候喊她過去,無非想給她立威,要麼是替寧雪玉報仇,要麼是因為在威遠侯府發生的事情,顧清宛一邊緩緩的走著,一邊想對策。
這樣一來,可把一旁的綠蘿急的不行,雙手握在一起急急的在原地轉了幾圈,轉一圈看一眼麵色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顧清宛,張張嘴想說話,可又怕打擾她,急得額頭上都滲出了細汗。
她就知道大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一想起在芳暉苑,大夫人臨走時看過來的惡毒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打冷顫,老夫人眼下對她家姑娘有了改觀不假,可要是讓老夫人為了她家姑娘與大夫人撕破臉,綠蘿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
過了半晌,顧清宛吩咐綠蘿挑了幾盒美顏膏帶著,就轉身去了梅苑。
顧清宛到的時候,大夫人正一個人在屋子裏用晚膳,顧清宛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便垂頭恭敬的立在一旁,很是敬業的再次發揮著她在大夫人屋子裏的最大的功用,做一個不言不語的木頭樁子。
她就知道這個點兒喊她過來準沒好事,估計談話得等到她吃過飯才能進行了,每次都是這樣,顧清宛都懷疑她是不是在這方麵有毛病,難道就找不到別的懲罰她的方法麼?不過話說回來,規規矩矩的站上半個時辰,確實挺考驗一個人的忍耐力的,好在她這方麵比較擅長。
過了小半個時辰,大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汙漬,然後端起桌上的茶盞,幽幽的喝了一口,方才抬眼看向顧清宛,見她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心中的怒火才消散了些。
今兒在老太太那替玉兒求情,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真心所為?當然,在大夫人的心底,自然是傾向於顧清宛是故意所為。大夫人一手捏著茶蓋輕輕撥弄著茶杯中的水,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何時學會的彈琴?”
“回母親的話,最近才剛學,不過隻是學會了一點兒皮毛而已,跟四妹妹的琴藝是沒法比的。”顧清宛故意踩低自己捧高寧雪玉,不想讓這件事情禍及到二姨娘。
聽她這麼說,大夫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當即點點頭讚同道:“那是自然,玉兒請的可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琴師,打小就開始練習,你肯定是比不了的。”說起自家寶貝小女兒的琴藝,大夫人一臉的驕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