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宛見二姨娘拿著美顏膏愣愣出神兒,還帶著些不舍,知曉她的擔憂,剛想說明美顏膏對孕婦無害,隻是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二姨娘忽的抬眼問她,眼裏帶著希翼的光芒,見此,她忙點點頭回道:“嗯,姨娘,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對孕婦無害的護膚膏。”
說著,用手指從漆木盒子裏挑了一點兒出來,然後拿起二姨娘的手,將美顏膏抹在她手麵上,之後輕輕的塗勻開來,邊塗邊說道:“本來早就想給姨娘送來的,隻是怕惹人眼紅,再給姨娘帶來麻煩,便想著過幾天挑個時候給老夫人送兩盒,然後再給姨娘送來,也不至於惹人注意,卻不想昨兒出了那樣的事情,為了救秋菊,情急之下拿了出來,我跟大姐姐和老夫人說這美顏膏是陳媽媽出府帶回來的,還請姨娘在中間周旋一二,莫要露了馬腳。”
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二姨娘那隻塗抹均勻的手,笑著道:“姨娘盡管放心大膽的用,這美顏膏是用鮮花,蜂蠟和杏仁油製成的,對身子一點傷害都沒有,也別太省,我那還有好多,用完了回頭我再給你送來。”
二姨娘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塗抹了美顏膏的那隻手,紅紅的眼睛裏帶了抹濕潤,回拍著顧清宛的手,欣慰道:“難得你還惦記著姨娘,你放心,姨娘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一旁的陳媽媽看著二姨娘手中的漆木盒子,眼睛就有些紅,在這偌大的寧國侯府,也就隻有三姑娘能想著姨娘了。打從有了身孕,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健康著想,姨娘便沒用過胭脂水粉,素顏朝天幾個月,加上孕吐的折磨,再天生麗質的人也折騰不起,幸好有三姑娘在。
見陳媽媽紅了眼睛,顧清宛拿了一盒事先準備好的遞給她,寧老夫人身邊的淩媽媽和秋香她都給了,怎麼可能沒有陳媽媽的,說起來陳媽媽算是二姨娘身邊最貼心的人了,要是以後她不在了,二姨娘還得由她幫襯著呢。
陳媽媽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瞅著遞到眼前的胭脂盒子,呐呐的開口道:“老奴也有?”
古代人懷有身孕最忌諱的便是胭脂水粉,尤其是在爭鬥厲害的大家族中,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在使用的胭脂水粉中摻雜麝香,麝香對於孕婦來說可是致命的香料,還不易被人發現。
因著陳媽媽要時時刻刻的跟在二姨娘身邊伺候,二姨娘不敢用胭脂水粉,陳媽媽就更不敢用了,麝香這種香料,並不一定是要塗抹在身上才會起作用,而是隻要離得近聞得到便會深受其害,所以這幾個月來,說是二姨娘一直素顏朝天,陳媽媽又何嚐不是?
雖然說陳媽媽年紀大了,青春不再,但是女人那顆愛美的心卻不曾變過,原先聽了綠蘿的話她就有點兒心動了,隻是主子用的東西,哪裏是她這當奴婢的敢肖想的,卻不曾想三姑娘還給她準備了,陳媽媽能不受寵若驚麼。
見陳媽媽傻愣愣的不接盒子,顧清宛就直接將盒子塞到了她手裏,彎了眼睛,笑眯眯的開口道:“陳媽媽跟在姨娘身邊伺候多年,小時候也沒少照顧我,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陳媽媽的。”不得不說,顧清宛說好聽話的功夫又增進了不少。
寧雪沫小時候有沒有被陳媽媽照顧過她不知道,但陳媽媽一心一意伺候著二姨娘她是有目共睹的,不過話說回來,陳媽媽既然能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二姨娘,又豈會不照顧寧雪沫?
陳媽媽聽了,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笑出了菊花樣,高興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麵去了,眯著眼睛樂嗬嗬的道:“伺候姨娘和姑娘是老奴應當應分的,當不得如此,這美顏膏製作起來怕是不少費事吧,看我這張老臉都快跟鬆的了樹皮似的了,沒得糟蹋了好東西,還是留著給姨娘用吧。”能聽到三姑娘那句話,即使不用美顏膏,她也高興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