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未等顧清宛反應,又扭頭看向李氏,“顧娘子,你到底是咋想的?就這麼任由一個小孩子當家做主,決定你家大姑娘的終身大事?你可得想好了,孩子不懂事,你這當娘的得替她拿捏,拿捏,不能由著她任性胡來啊?”
此時的吳媒婆欲哭無淚,心裏直想罵娘,她咋就這麼倒黴呢,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出手闊氣的吧,又讓她同時碰到一家腦袋不開竅的,真是氣死她了,眼瞅著白花花的銀子就此消失,吳媒婆隻要一想到這個,心裏便抽抽的疼。
她上輩子是欠了多少債,這輩子才這麼倒黴,攤上這麼一出子事,讓她不要那一百兩銀子,這不是直接拿刀挖她的心嗎?
聽到這話,李氏擰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看向吳媒婆,她的女兒既懂事又聽話,哪裏任性了?她很欣慰能有這麼一個女兒,“嫂子,我女兒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明白的了,還請你見好就收,省得待會下不了台。”
“顧娘子,你,你,唉,你們一家咋就說不通呢?”吳媒婆被氣的臉色漲的通紅,可有小東西在一旁直直的盯著她,想大聲說話都不敢,不能跟她們當麵起衝突,隻好笑得勉強的迎了上去,討好的說道,“顧娘子,要不你看這樣吧,你們當家的不是還沒回來嘛,這聘禮先在你們家擱著,等你們當家的回來了,你再仔細的跟他商量一下,最後真的決定不同意,那我再讓人過來把聘禮抬走,要是你們同意了,也省得來回折騰一趟,你覺得這法子可能行?”
“不,能,行!”
未等李氏說話,顧清宛就搶先一步,衝著吳媒婆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嬸兒,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我可是給足了麵子,現在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吱吱……”
“等一下!”
正當顧清宛吩咐小東西開始準備動手的時候,吳媒婆大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隻見她手腳都僵硬了起來,額頭上因為焦急更是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顧不上擦拭,就哆嗦著說道,“丫頭啊,別這樣,別這樣,嬸兒走還不成嗎?咱們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樣……”
“嗬嗬,大嬸兒要是早這樣明白事理,不就沒這麼多事情了嘛?”瞅著渾身打顫的吳媒婆,顧清宛忍不住翹起了嘴唇,拍了拍手掌,心情很好的衝她說道。
“嗬嗬,嗬嗬……”吳媒婆聽了,沒有回應顧清宛的話,隻是扯著嘴角幹笑著。
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在顧清宛一家人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陰狠,心裏暗自腹議著,是她們逼她的,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到時候讓她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敬酒不吃吃罰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