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小東西的視線,吳媒婆不由得心裏一緊,連呼吸都頓了頓,明明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畜生,可這麼被它瞪著,讓她不僅膽戰心驚起來,整顆心緊緊的揪著,想放鬆都放鬆不下來,她努力的在臉上扯出一絲笑容,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這種心情的時候,就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幕給驚嚇呆了。
隻聽到‘嘭’的一聲,他們抬來的箱子中的一個,就被那隻她瞧不上眼的小鬆鼠給一尾巴甩到了牆上,箱子裏麵裝的聘禮便嘩啦嘩啦的滾了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吳媒婆以及跟著抬箱子的漢子們皆是目瞪口呆,張著嘴巴,掉了一地的下巴。
“娘噯,這是啥東西?咋這麼厲害?”其中一個漢子看著被摔的零散的箱子,呐呐的開口說道。
其他的人聽到他的話,紛紛搖著頭,神色愣愣的,誰知道這是啥東西啊?他們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一隻小小的鬆鼠竟然能用尾巴甩碎箱子,這也太扯了吧?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他們眼花看錯了……
眾人不斷的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平複快速跳動的心髒。不過話說來回,其實他們心裏也清楚,眼前的事情都是真的,一個人會看錯,難道他們這麼多人都看錯了不成?
“吳媒婆,我看咱們還是把聘禮抬走吧?”一個漢子哆嗦著嘴說道。
他們隻是來送東西的,可不是來送命的,為了幾十個銅板就搭上一條命,怎麼算都不劃算,而且他們這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萬一要真出個啥意外,讓他們拿一家老小該怎麼活啊?再說了,這門親事人家擺明著不同意,眼下都動怒了,真不知道吳媒婆是咋想的,做啥子一定要人家同意,難不成為了一點銀子,連命都不要了?
“不,不,不能走。”吳媒婆顫抖著身子,搖了搖頭,哆嗦著嘴回了一句。
不能走,如果就這麼走了,那她的一百兩銀子就真的打水漂了。一百兩銀子啊?她得說成多少家,才能賺到一百兩,心裏這般想著,麵上咬了咬牙齒,深吸一口氣,兩手緊緊捏著帕子,在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幹笑的對顧清宛說道。
“嗬嗬,小丫頭,剛才是嬸嬸失禮了,嬸嬸在這兒跟你賠不是,你千萬別跟嬸嬸一般見識啊,我就是嘴賤,啥話都不想一下,張口就來了,有口無心的,有口無心的。”
“大嬸兒,我可不管你是有口無心還是有口有心,一句話,要麼抬著東西滾,要麼跟那箱子一樣的下場,兩者隻能選其一,你自個兒看著辦吧。”顧清宛站起身子,衝著她聳了聳肩膀,隨意的說道。
“丫頭啊,這親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吳媒婆不死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