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誌龍提著芝士蛋糕走到沈雅靜的單人病房門口時,沈雅靜剛剛喝完Vicky的*心參雞湯,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用小叉子叉著Vicky為她削好皮切成小塊的蘋果,送進自己嘴裏,順便聽著自己經紀人綿綿不絕的叮囑嘮叨,臉上絲毫沒有不耐煩,居然滿是笑意。
陽光透過寬大的鋁合金窗爬進沈雅靜的病房,在床邊的牆壁上灑下半壁金黃,也將少女半邊身子攏進了亮光中,橘色的光輝裏,她的臉頰似乎也有了好氣色。看到她似乎好了一些,他也感到一陣愉悅,輕輕敲敲門,那邊正交談著的兩人便齊齊停下了對話,回頭看了過來。
發現是權誌龍,沈雅靜笑了,把放在膝上的小果盤放到床頭後,她對他說:“你來啦,給我帶蛋糕了嗎?”權少年提起手裏的小盒子,展示給沈雅靜看,表示自己沒有食言。Vicky見他來了,也不多待,起身拿好自己的包,便對權少年囑咐道:“誌龍啊,你守著她吧,我正好回去歇會兒。她再隔半個小時該吃藥了,你要提醒她哦。明天中午她就能出院了,到時候你可以來接她。”語畢,便跟兩人告別後離開了,走時還體貼的將病房的門帶上了。
權誌龍拉過凳子坐下來,把芝士蛋糕放到了她的床頭櫃上,雙手自然的握住少女隨意放在身側的手。兩人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權少年本以為是Vicky忘了拿什麼東西又折返回來了,誰知一打開門,卻看到山下智久和他的經紀人站在門外,而山下智久看到開門的人是權誌龍,也有些詫異的表情流露出來。
權少年頓時有種被侵犯領域的危機感,還沒等他開口,沈雅靜就問道:“誌龍哥,是誰啊?”權誌龍沒回答,側身一副主人的派頭,對門外那兩個人說道:“請進吧。”山下智久跟他點頭示意了一下,走進了房間。
病床上的沈雅靜看到這位意外的訪客,表現的卻是格外熱情,她笑嘻嘻地說道:“喲,難得呀,您老人家貴人事忙,還有空搭理我啊?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山下智久沒有接她的腔,隻把手裏提著的禮物放到櫃子上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聽說我們隔幾天會一起接受某雜誌采訪,我這是代表相關人員,來關心你的身體來的,看看你還能不能繼續工作。”
沈雅靜嗤笑一聲,道:“我當然能啦,又不是什麼大傷,我明天就要出院了。”山下智久了然地點點頭,又詢問道:“對了,我記得你和你帶來的經紀人和助理都不熟悉日本的道路,明天需要我來接你麼?”
早就看兩人說話看得憋氣的權誌龍此時再也按捺不下去了,他走到沈雅靜身邊,一手半攬住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對山下智久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會負責接她的。”山下智久看著權誌龍的動作,挑了挑眉,挑釁道:“哦?是嗎?”
他於是故意問沈雅靜道:“我們合作這麼久,你不是這麼冷酷無情吧?連接你的機會都不給我一個?再說了,成田導演說明天下午我們要一起上一個綜藝節目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上節目倒不是山下智久在瞎編,他們的確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如果是以前的沈雅靜,她一定會委婉地拒絕,寧願自己麻煩一點都好,隻為盡可能隔離緋聞。可是現在,沈雅靜卻會選擇答應下來,一則是她早已承諾過這次會全權配合劇組的宣傳的,現在退出有些不近情理了,再一則,沈雅靜有心要讓權少年喝喝醋,消化消化了。
她對權誌龍說:“我覺得山下說得對,你明天不用來接我了,山下會來接我的。而且我記得你們這幾天就快回韓國了吧,你還是早些收拾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吧。你放心吧,我身體沒事的,Vicky姐會好好照顧我的。等我隔幾天把一生之水的廣告完成了,我就會回韓國了,你先回國等我吧。”
權少年心裏是百般的不樂意,他心裏吐槽道:我當然知道Vicky姐會好好照顧你,可是尼瑪這個山下智久絕逼是情敵吧!還敢用這麼明顯的眼光看著他的女人,真特麼的想掀桌啊有木有!外人當前,再怎麼鬧別扭不樂意,他也要把麵子繃住。
隻見權少年用了半天的勁兒,終於扯出一個不算柔和的笑,對山下智久說道:“我、們、家、雅靜,就暫、時麻煩你照顧了。”(——喂,我說少年,你能不要這麼磨著牙咬著重音說話麼?)山下智久則回道:“一點都不麻煩,能當Daisy的護花使者,我當然求之不得。”
兩個互生敵意的男子帶著鋒芒的眼神在空氣中劈裏啪啦撞在一起,幾乎要具象化出一連串電火花。
作為始作俑者的沈少女此時終於開始調解了,她輕咳一聲打斷兩人的眼神廝殺,見兩個人注意力都移向了她,才對山下智久說:“不好意思哈,明天要麻煩你了。謝謝你今天來看我,你最近這麼忙,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側身輕輕拍了權少年一記,道:“快去替我送山下出門吧,不準沒禮貌哦。”
少年嘟嘴不滿,卻還是聽話的起身去送自己的潛在情敵。山下智久在一旁,眼裏卻閃過一絲落寞。
沈雅靜這兩句話,分明兩個態度,一個是輕嗔直率,一個是禮數周全,於是,這麼顯著的逐客令,這麼明顯的親疏有別,又怎能不讓山下智久了然。他微微苦笑了一下,隻能說:“不用這麼客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然後,他便在權少年敷衍的送客下,帶著自己的經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