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口,就看到Vicky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見到權誌龍也出來了,她拍拍身側的椅子,說道:“你也坐吧,有什麼就問吧。”權誌龍在她身邊坐下,首先便關心起了沈雅靜的身體狀況。
Vicky說:“雅靜沒什麼大事,從樓梯上滾下來時她護好了頭和髒器,所以沒有大傷,隻是腳部有扭傷和肩部也撞傷了。醫生檢查過了,說她沒有大的問題,隻是些體表傷,外加精神有點壓抑,身體也有點虛弱罷了,建議留院觀察幾天看有沒有腦震蕩的跡象,沒有就可以出院了。”
權誌龍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問道:“Vicky姐,你能告訴我雅靜上次來日本時到底遭遇了什麼嗎?她不肯跟我說,拜托你告訴我,我真的很揪心這個問題。”Vicky看著少年懇求的目光,有些不忍的歎了口氣,踟躕了一番後,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權誌龍。
聽完Vicky的講述,權誌龍坐在那裏,臉色難看之極。僵直了良久,他猛地伸手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便以手掩麵,悔恨無限地說道:“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我說過會保護好她,沒有做到;說過永遠不對她說謊,也沒有做到。明明最*她的,為什麼會這樣傷她?”
作為職業經紀人,Vicky雖然一直很不看好權誌龍和沈雅靜的戀情,但是她一向是很欣賞權誌龍的才華的。看到權誌龍現在這樣,心裏也不好受,有心點撥這個不夠成熟的少年一番,她開口說:“誌龍啊,你知道,你這次到底錯在哪裏嗎?”權誌龍沉痛地說道:“我不該騙她,不該對她口不擇言。”
Vicky卻拍拍他的肩膀,搖頭道:“誌龍,如果你的認識隻到了這一步的話,那我就真的勸你,放過雅靜吧。你說的雖然也是你的錯處,卻不是你們之間問題的關鍵。如果你認識不到這個關鍵問題,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們之間就會不斷重複這樣的事情,不斷的爭吵與互相傷害。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就該懇求你,在這裏就好,停在這裏就夠了,不要再繼續傷害她了,她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堅強。”
權誌龍焦急地轉頭,一把攥住Vicky的手臂,急切地問:“不,Vicky姐,我不能和她分開的,真的不能!你告訴我,我哪裏錯了,請你告訴我好不好?”Vicky看著這樣分寸全無的權少年,心中也是百味雜陳,歎道:“誌龍啊,你最大的錯處,就是太自信也太自私了了。”
權誌龍聞言,並不明白真意,隻是有些驚訝詫異的望著Vicky。Vicky又繼續解釋道:“你看,總有那麼多跟隨並受你讚美的女性,你不願拒絕她們,或者說,你實際上很樂於這樣。你得到太多的寵*,你很歡迎那些讚美你的女性,你也會同樣地讚美她們,但是你卻以雙重標準要求著雅靜。”
聽到這裏,權誌龍心中有種難言的被戳中心事的窘迫。的確,很多時候他不拒絕身邊的女性,是因為他享受著她們的讚美和追捧。獅子座的人,似乎大多都有幾分這種傲慢和虛榮。
見權誌龍沉默不語,Vicky笑了笑,說:“怎麼,被我說中了?你自己明明就老是與其他女生曖昧不清,卻又極其在意雅靜身邊的異性,再怎麼有控製欲,也不該是這樣的吧。你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或者根本沒有去在意,雅靜的心吧?你太自私,口口聲聲說你*她珍惜她,但是你卻連基本的尊重也做不到。你明明知道雅靜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還是要以你的那些個緋聞,傷她至此。”
說著,她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說:“誌龍啊,你也太自信了,太自信雅靜對你的*,也太自信你可以拴住雅靜的心。可是你要知道,人的心是易碎品,一旦打破,就算勉強拚合,縫隙也會在那裏。如果你們分歧加深,總有一天,雅靜會是那個首先采取行動,離你而去的人。到那時,就算你很想重歸於好的,也無濟於事了。而且,對你來說,道歉低頭是很痛苦的、難堪的事吧。你害怕這樣去承認過失,害怕承擔失敗。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將心比心?”
Vicky說完這席話,便轉頭默默看了看權少年,看著他悚然動容的模樣,說:“你好好想想吧,我說的,到底對不對。我去幫雅靜拿她的換洗衣物,你進去守著她吧。她在輸葡萄糖,你看著輸液瓶,輸完了就趕快按鈴叫護士,知道了麼?”權誌龍用暗啞的聲音應下了,Vicky半是鼓勵半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起身離開了。
他又在椅子上怔愣了一會兒,才起身,推開沈雅靜病房的門,在她病床旁邊的椅子上輕輕坐下,小心翼翼地捧住沈雅靜露在被單外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眼眶裏的淚也隨即落到了她白皙纖長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