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萬族本是山地草原,地形變化多端,比起平原草原來說,需要更高的騎術才能駕馭,這也無形中讓葉萬族的勇士們提高了技能。四周掌聲如雷鳴,我的心卻沉入穀底。我不敢想象,麵對這樣的精兵良馬,拓跋開會遭遇什麼。
當夜,我便被噩夢驚醒,萬馬齊奔,血流成河,嘶吼聲,哀鳴聲,有人被踐踏,有人在反抗,但反抗的人越來越少,馬背上的英雄笑得猙獰,我見一人舉起長矛刺向前方穿著紅披風拓跋開,我大叫著驚醒,差發現四周一片黑暗,隻是一個夢而已,可卻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我的心髒跳個不停,蹣跚著下床喝了一杯水,才稍微穩住心神,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噩夢成真。而唯一可以救拓跋開的方法便是毀了戰馬。
人心是那麼的叵測,就連我自己也摸不著自己的心在何處,但我知道,我的殘忍,最終會得到長生天的處罰。可我沒有選擇。
第二****便讓布雷為我準備一百麵響鼓,一百個人,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布雷有些為難,或許百麵響鼓不難,但一百個人要不被人發現,卻是一個老大難。
但我從未懷疑過布雷的能力,在父親還是侯爺的時候,他與父親的護衛軍關係融洽,其中許多與他兄弟相稱,如今,雖然獨孤部是顯在做主,但隻要不是背叛主人的事,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麼難。
布雷走後,小綠擔心的看著我,她不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我的心何嚐不在顫抖,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雁門郡與牛邙山交界處有一峽穀,易守難攻,萬蒙早已在兩邊山穀埋伏上萬騎兵,隻等拓跋開入甕便萬馬齊奔,從萬蒙的布陣便可看出,他無心與拓跋開打持久戰,更未將拓跋開放在眼中,直接觸動最精銳的騎兵,片刻之間便可取得勝利,要破吃陣,唯一的辦法便是戰馬。
在戰場上,戰馬是靠號角指揮,我早已事先讓在山穀周圍布好一百麵響鼓,待拓跋開一行人快要進入穀口時,便指揮眾人響鼓重捶,安靜等待作戰的戰馬被震耳欲聾的鼓聲擾亂,開始狂奔,左右衝突,直直衝向穀底。
看著山穀內,互相踩踏的戰馬,我內心哀鳴,此生,我將永遠無法還清這筆血債,拓跋開立即帶著隨從打了進來,果然不如我所料,三千人都不到,還大多是老弱殘兵。可葉萬部自亂陣法,他們還是輕易的取得了勝利。
萬蒙看著自己的愛馬一匹一匹的相互撕咬倒下,突然抬頭看著我的方向,我騎著馬觀看著我自己的傑作,萬蒙的眼神充滿絕望和不可思議。突然駕馬向我衝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原諒我,我閉上雙眼,等待著懲罰。
但我並沒有受傷,傳來打鬥聲,睜開眼,拓跋開已經與萬蒙打成一團,萬蒙不是拓跋開的對手,一刀便被拓跋開打下馬,拓跋開舉刀正要刺。
“住手。”如果我夠殘忍,此刻便應該斬草除根,而我的虛偽就在於,不管傷害有多深,我都想要保全每一個人。
拓跋開看了我一眼,將刀刺向旁邊的草地。
“冰月,我永遠無法原諒你。”萬蒙看著我嘶吼。
“不要原諒我,因為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我低聲應道,我隻感覺全身昏昏沉沉。
“帶我走。”
拓跋開二話不說將我抱上雷電,身後的殺戮被我們遠遠的拋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