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我問他。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但沉默片刻後他卻突然說道:“其實我不是隨意逛逛,我是跟著你到這兒來的,我看見你和世子吵架,他丟下你。”
終於說出來了,想必要說出這番話讓他內心掙紮了學究,其實他不說我也猜到了,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冰月,你與世子?”萬蒙期盼的看著我,我笑了笑,他是希望我告訴他什麼,我是被迫與拓跋開聯姻的?別說我不能做主,即使我能做主,可這與萬蒙又有何關係。
“萬蒙,你我認識多年,你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我說得委婉,但他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一陣沉默在我們之間彌漫,我腦海裏還在思考,這裏的主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叫冰月小築,是巧合還是有意?
“冰月,我希望你知道,不論什麼時候,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萬蒙突然認真無比的說道,我感謝他的誠摯,可心卻無半點漣漪,這就是我冷漠而又冷酷的我。
我們都未再說話,萬蒙拿出隨身帶的蕭開始吹奏,聲音悠遠而悲傷,在蒼茫天地間餘音回蕩,別有一番滋味,若我與萬蒙心意相通,此情此景必定可算千古絕唱。
“啪!啪!”突兀的拍掌聲打破了此刻的平靜,一抬頭拓跋開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笑意,但眼神卻是一片寒冷,萬蒙放下蕭立即向他行禮。
“好一曲幽蘭香,少主可真是好雅興。”拓跋開語帶嘲諷。萬蒙一臉尷尬,有些倉促的回道;“在下獻醜,隻是周邊風景太美,一時忘形。”
“是周邊風景太美還是我未婚妻太美?”拓跋開突然厲聲反問。
萬蒙本是溫柔之人,被拓跋開如此嗆聲,臉上的神情更是恨不得有地洞能磚進去。我不由得感歎,萬蒙若此性不改,烏桓族在他手上,做得最好也最多是一個守成之人。在權勢麵前,若想有所作為,攻擊與侵略永遠是必不可少的。
我本有意為萬蒙解圍,但又想看拓跋開到底要幹什麼,於是我按兵不動。
“我不希望再看到別的男人對我未婚妻露出疼惜渴望的眼神。”這果真是拓跋開的性格,霸氣外露,當然,我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拓跋開有多喜歡我,這隻是他作為男人的占有欲,就像是狼群劃分地盤嚴格死守一樣,屬於我的東西,即使我不喜歡,也絕對不允許別人覬覦。
“在下太過唐突,不打擾世子與小姐,告辭。”臉皮薄的萬蒙倒還算真性情,若換做別人此刻也許會解釋是拓跋開誤會了,但他並沒有,甚至不否認,隻匆匆的告別離開。
萬蒙一走,拓跋開臉色依舊嚴厲,我卻不吃他那一套,若他再要對我發火,我定不會客氣。
“你不必這麼嚴厲的對他,他根本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我有些涼涼的說道,話一落音,手腕一下被拓跋開捉住,一陣疼痛襲來。
“我告訴過你,讓你與他保持距離,我不喜歡我的女人不聽我話。”拓跋開越嚴厲,我便越不想讓他如願。
“你不喜歡,可以解除婚約。”我毫不示弱的回擊,但我感覺手腕快要被他折斷了,隻是不想在他麵前求饒。
見我滿頭大汗,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出手過重,這才鬆開,我剛想把手縮回來,他卻不讓,隻是這次動作很輕很輕,翻開衣袖發現紅腫一片,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我不知道他還要再幹什麼,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可他的下一動作卻讓我目瞪口呆,拓跋開竟然用嘴輕輕在我手腕紅腫處吹噓。
不知是疼痛還是什麼,一股委屈突然湧上胸口直達眼眶,眼淚奪眶而出。我知道自己此刻很丟臉,但看著他溫柔的樣子,卻是無法自已。
“別想對我用激將法…”拓跋開一邊吹一邊說著,最後一個字卻在抬頭看著我滿臉含淚時停住了,我恨死此刻的自己,氣極失去分寸大吼道:“不準看。”
但拓跋開卻是眼睛也不眨的盯著我,我忍不住眼淚轉身便想跑,但下一瞬,我的身體便被他從後麵緊緊抱住,我的心砰砰砰就快要跳出來,腦袋轟的一下便懵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抱我,難道是因為我哭了,可我哭並不是要他來抱我,想到此,我的眼淚掉得更厲害。
總之,不管因為什麼,那個下午,他的手再也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