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波人沒有注意小溪裏的魚群蝦米和烏龜,想來是因為在他們看來,溪流中的那些魚蝦螃蟹烏龜什麼的,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他們像殺便彈指就能抹殺掉的。
隻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在他們相互對持著的時候,在那兩塊巨岩上的其中一塊巨岩上,正有一名身著大荒土著裝,背負著一柄長劍,手拿一紫色酒壺悠閑的坐在岩石上,注視著峽穀內的他們的人,那是一個少年模樣卻早已不再是少年的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我,我悠哉的注視著穀內的兩波人,其中一波和我還有過兩麵之緣。那是在半月前,我在前往清河鎮的路途上戲弄過的那一夥人,而後在清河鎮那家酒樓喝過酒,走出酒樓在大街上閑逛的時候,又曾看到過他們一次,如此便是有了兩麵之緣。
那夥人幾乎都是一群而立之年的男子,隻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和一名二十四五左右的女子。那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給我的印象還不錯,在清河鎮上看到我的時候,兩眼冒星星的模樣倒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想想,這小姑娘與明月那個小丫頭,她們二人倒是相似得很,給人的感覺都是那種純真無比,極其讓人容易產生親近感的女孩子。
我之前在小鎮上之所以避開這小姑娘,是因為小姑娘身旁跟隨著的那十餘人,那十餘人大多都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其中兩人是金丹境界的修士,一人金丹初期,一人金丹中期。
那名小姑娘的修為也很不錯,有著築基中期的修為,至於那名女子,應當是小姑娘的侍女,有著築基初期的修為,這讓我不禁一陣咋舌,看來這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呀,能有這樣的一群人跟隨著出行,怎麼說都得是一個小祖宗級別的身份了。
我若是真的想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話,隻需要施展一下追溯之術,或者是一個搜魂術就好,可我並沒有去那麼做,若是一切都知曉了,那就顯得索然無味了。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兩波人對持,就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我暫時隻不過是做壁上觀而已,會不會出手我是不確定的,我可能會看到一半覺得無趣了便退走了,也有可能看著看著覺得其中有可造之材,就出去指點一二讓他們繼續打,或者是將其中一夥給趕走,甚至可能是把兩夥人都一巴掌拍死在這裏。
下一秒會怎麼想怎麼去做,現在的我不能去下結論,一切等到了該做決斷的時候再說,畢竟我現在隻不過是剛到這裏,連他們因為什麼而對持起來都不知道。
我貿然出手,不管是去當和事老,還是去趁火打劫,都不是什麼好好時機。做和事老得明白雙方的矛盾點在哪裏,趁火打劫也要知道他們身上都有什麼,值得我出手去搶奪的物品。
顯然,他們之間的矛盾點我暫時是無法知曉了,因為那兩夥人現在隻是相互對持著,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架勢,可雙方都沒有人說話。至於趁火打劫,他們身上還真不會有值得我出手搶奪的物品,畢竟我的眼光已經高到沒邊了。
這片綠洲上除卻來到這裏之後,結識的那幾人,留下的幾段因果關係外,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可有可無。若不是在荒漠地帶外,感應到了綠洲內有什麼在呼喚著我,與我產生了共鳴,我甚至都沒打算進入這片綠洲。
雙方沉寂了許久之後,終於是有一方開始說話了,說話的這一夥人我是一個都沒見過。相對於之前有過兩麵之緣的那夥人,這夥人就顯得有些參差不齊了,有古稀之年的老者老嫗,有而立之年的男子,以及一些婦人,且還有幾名而立之年的青年和豆蔻少女。
這一夥的人數很多,超過三十人,可實力卻是也如同他們的年齡一般參差不齊,從築基初期到築基大圓滿的占大部分,金丹初期的則是有四名,金丹中期或者後期一人都沒有。
這應該就是兩夥人之前劍拔弩張但是都沒有動手的原因所在,雙方若是打起來的話,最終的結果可能是雙方全部隕落。人數相差懸殊是一碼事,雙方戰力的精銳程度才是關鍵所在。
“北鳶殿下,你擅自帶領著高手來到我流雲國境內,可不是一兩句散心解悶就能夠說得通的,哪怕我流雲國皇帝陛下說什麼,若是讓你父皇知道了,恐怕北涼的皇帝陛下,也會對北鳶公主有所不滿的。”人數較多的那一夥人中,有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的老者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