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拿出日記本和信件,並想鎖好櫃子,就被那個青年人給逮住了。那天早上我曾在路上見過他,還向他打聽科倫的住所,但萬萬沒想到他是科倫的秘書。”
福爾摩斯說道:“是這樣的!秘書從外邊回來後肯定把這事告訴了教授,說他在路上碰見過一個怎樣的婦女。威洛比在臨終之前想要說的就是:‘是他同教授提過的那女人殺了他。’”
女人臉部抽動,看上去非常痛苦,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請你讓我講完,好嗎?這年輕人剛一倒下,我就趕緊跑出了書房,但我走錯了門,竟進了我丈夫的房間。他想要告發我,我就警告他: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如果想把我交給警方,我就會把他的事全說出來。我並不是想苟且偷生,主要是因為我的目的還未達到。他非常了解我,我是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並且他的生命與我緊密相聯,就因為這個,他才保護我。他把我裝進那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小黑角落。他讓傭人多送些吃的,以便分給我一些。我倆商量好了,隻要警察離開這兒,我就偷偷逃跑,永遠不再回來,但還是被你查出來了,這是我生前最後的話。”她從胸前取出個小包,接著又說道:“這個小包可以救活阿列克謝。先生,我想你的名譽一定很好,又具有正義感,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請你把它轉交給俄國大使館。我已盡了自己的責任,並且……”
福爾摩斯大聲喊道:“快,擋住她。”他一下子蹦到屋子的另一邊,在她手中拿出一個小藥瓶。
她倒在了床上,說道:“太晚了!真的太晚了!我在出來的時候,早已吃了藥,我頭很暈,我想我快要死了!先生,我請求您……不要忘了……那個小……包。”
在我倆乘車回城的路上,福爾摩斯說道:“這個案件相當簡單,但卻令人深思。在開始時,我們就抓住夾鼻眼鏡作為線索,雖然那個青年在臨終前幸運地抓住了眼鏡,不過在那個時候,我對這事不能完全肯定,我們是否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很顯然,從眼鏡度數上可以肯定,這人沒了它肯定不行,什麼事也幹不了。霍普金斯先生,在你讓我一定要相信她確實經過這塊草地而並不是故意作假時,你是否記得我就說過這是種很不尋常的做法,但實際上我心裏認為這不可能,除非她還有另一副眼鏡在身上。於是我開始了另一種假設,這人一直沒離開這棟房子。當我看到有兩個相同的過道時,就推測她或許走錯路了,這樣她很可能進了教授的房間,我曾認真仔細地查看每個角落,看看是否有可供躲藏的地方。地毯整塊地釘在一起,所以我認為在地板上不會有活口。你知道的,許多老式書櫃後麵都有躲藏的地方。我看見地板上扔了好多書,但書櫃怎麼能是空的呢?我想書櫃可能是一扇門。可是我又沒有任何證據來證實,不過地毯為暗褐色,所以我不停地抽煙,把煙灰灑在可疑的書櫃前,這個方法很簡單,但卻相當有效。然後我就下來了,而且我早已弄清楚了。當時你也在,我說過教授的飯量增長了,而你卻不理解,這當然容易讓人起疑心,畢竟他還讓另外一個人吃飯。後來,我們又上了樓,我假裝弄翻煙卷盒,來好好檢查一番。我從地毯上的煙灰得知,在我們走後,曾有人從書櫃裏出來過。霍普金斯,我們到站了,祝賀你圓滿地破了這個案件。你肯定要回警局吧,我們要去俄國使館,再見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