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拍他道:“去你的!”
“我現在是個已婚男人了,”都建笑笑道,“不跟你這未婚青年一般見識!嗬嗬嗬!”
“行!你有種!”我看著他道,“噢!對了!那哥們來了麼?”
“來了!在包廂等著呢!”郝建道。
我道:“那我們趕緊吧!”
說著我們倆人加快步子朝預訂的包廂門口走去。
怎麼說呢?跟郝建重逢有一種久違的感覺,但這種久違的感覺又夾雜了一些陌生感覺。郝建明顯變了很多,沉穩了許多,而且還把煙戒了,他以前從來不穿西裝和白襯衫的,現在也穿了,看來已婚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不過能再次見到郝建,我很高興,仿佛心中有什麼東西終於徹底放下來的感覺。
這天晚上,我回到病房,夕兒已經回家了,曦兒卻在我病房裏躺在鋪上蓋著被子戴著耳機聽歌,見我推門進來,她把耳機取下來,笑看著我說:“去哪兒了?”
我打了個酒偏,步履稍微有些搖晃,笑看著她道:“我去跟郝建見麵了。”
“你喝酒了?”她說,掀開被子。
我笑道:“喝了一點點。”
她走過來攙扶住我,仰臉滇我說:“這還隻一點點? 哎呀!好大的酒氣!”她抬手扇鼻子,“趕緊上鋪歇著!”
我把手臂一擺笑嘻嘻看著她道:“我還沒洗腳呢!”
“你先坐下,”她扶我在鋪上坐下,直起身看著我說,“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說著不容分說地轉身一瘸一瘸地朝衛生間走去。
“自己還瘸著腿呢,”我眯眼看著她的背影,咕濃一句道,“還給我打洗腳水!”
“你就知足吧!顧董,”曦兒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來,“本小姐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幫別人打洗腳水呢!連我爸我都沒給他打過洗腳水!”我剛想回句什麼,但感覺腦袋香沉沉的,索性仰頭倒在了病鋪上。
“噯,先別睡,”曦兒從衛生間探出身來說,“洗了臉洗了腳再睡呀,邀遏鬼!”
她端著熱水走到鋪邊,想拉我坐起來但力氣不夠沒拉起來,她撅著嘴哼了一聲,從熱水裏擰幹了一塊毛巾,毛巾帶著溫熱的氣.感,她俯身幫我細心擦了臉,然後又蹲下身開始給我脫了鞋襪,然後把我的雙腳擱在熱水裏―
“舒、舒服…… ”我仰躺在鋪上咭濃了一句道。
“舒服就好……哎喲,果真是臭男人,除了一身酒味,還有臭襪子味……”曦兒抬手扇了一下鼻子處眉說,又嚷著說,“噯……噯噯,別動……你會把我全身弄濕的,傻瓜……”
雖然小嘴裏嘟嘟嚷嚷的,但臉上卻掛著甜蜜的幸福,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服侍別人的感覺。
她在幫人洗臭腳丫麼?不!我感覺她是在逗水盆裏的幾條可愛的熱帶魚!這種感覺我形容不好,不過跟另外一種感覺是相似的,那就是當看到有未婚未孕女孩逗別人家的小孩時所流露出的那種表情與感覺。
我的腦袋暈沉沉的,眼前這幅情景我看得朦朦朧朧,不甚真切。洗好了,她又幫我擦幹了腳上的水,吃力地扶我在鋪上躺下並蓋好了被子,然後端著水盆進了衛生間。
而我卻迷迷糊糊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朦朧中感覺有人俯身在看著我,而且有溫熱潮潤的鼻.息在輕拂我嘴巴上的胡茬,緊接著一種無比柔軟的物體觸上了我的嘴巴……
我心頭一震,猛地睜開眼晴。
那柔軟美好的物體瞬間彈離了我的嘴唇,我看見了曦兒那張窘迫的臉,以及那雙慌亂無措的明眸。
她羞得趕緊背過身去,低頭不言語。
我輕咳一聲道:“你……還不睡呀?” “就睡了就睡了, ”她回轉身快速地瞥我一眼說,爾後勾著臉離開了
鋪邊,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她又驀地頓住,回頭朝我說了句“晚安”。
我也跟她道了聲“晚安”,她才拉開門出去了。
然後我側了一個身,很快就又睡了過去,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感覺被子裏有動靜,有什麼東西在爬動。
我嚇了一跳,一骨碌坐了起來,猛地掀開了被子。
隻見曦兒穿著白色棉質睡裙,麵朝我蜷縮在鋪上。
曦兒的睡姿我再熟悉不過了,她喜歡蜷縮著睡,像隻貓咪,從心理學的角度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睡姿。曦兒安靜的時候比較少,睡覺算是一種。雖說女人的睡姿很美,古往今來被無數文人墨客描摹過,但老實說,曦兒的睡姿的確不怎麼樣,比不上童話睡美人中公主的睡姿,也比不上《 紅樓夢》 中“慈湘雲醉眠芍藥捆”的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