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兒看到,試探的問:“皇兄,你不趕著去批奏折嗎?”
唐軒帝搖搖頭,“奏折是批不完的,總有適當的休息。”
要休息就回自己的寢宮,別在我的津月宮啊,明擺著是來消遣“她”的。唐允兒隻敢在心底說,但嘴上還是諂媚的討好:“那我讓婉約去沏一壺好茶,再拿來幾盤茶點,我陪皇兄下幾盤棋休息一下可好?”
“朕是無所謂,可是允兒啊,你的狀態能和朕下棋嗎?”
唐允兒被唐軒帝的話弄得有些糊塗,她是手不能動,還是眼不能看?她的狀態哪裏不能下棋了?
“朕說的是你的心境!”唐軒帝突然狡黠的一笑,說:“朕的皇妹,有什麼煩心的事困擾著你,跟朕說說吧。”
她就知道,一向忙的連就寢時間都快沒有的皇兄,怎麼會這麼閑閑的賴在她的寢宮跟她談天?剛剛被他抓到她神遊,一定會追問到底,哪那麼容易放過她。她試圖四兩撥千斤,********,“皇兄,允兒剛剛沒想誰,真的,不用擔心,還是快回去忙國事吧,允兒的這一點點小事就不勞皇兄煩心了。”
越是掩飾就越是顯得欲蓋彌彰,一下子就被唐軒帝拽到重點,“朕剛剛說過是‘人’嗎?朕以為是為某件事,原來是為某個人啊。”唐軒帝意味深長的說道,讓唐允兒悔恨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真是笨,幹嘛要說人!說“東西”就好了嘛!唐允兒不想說,隻能“嗬嗬”的傻笑,企圖能蒙混過去。
但唐軒帝就是不讓唐允兒混過去,非要問個究竟,“允兒,別光笑,說啊,剛剛為誰煩心?朕幫你治他的罪,敢讓朕的公主為他煩心,真的是好大的膽子,一定要治個重罪!好好的罰他!”
唐允兒翻翻白眼,治罪?治夏侯皓翼的罪?夏侯皓翼可是夏侯國的太子,她就不相信皇兄真的會把夏侯皓翼治罪。
唐允兒咬著唇,堅決不開口,讓皇兄知道,那可是會被說一輩子,她才沒那麼傻,真以為皇兄是好心幫她排憂解難,為了以後著想,一定不能開口。
看著唐允兒的嘴像蚌殼一樣閉的那麼緊,唐軒帝多少心裏也有數,這丫頭的心思單純,看看臉就知道在想什麼,剛剛想的一定不是水衍雲,不然她一定臉紅得像是塗了一整盒的胭脂,看她現在撅著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應該是最近住進唐月王朝的死敵,避開人家好幾天的夏侯皓翼了。
但想起夏侯皓翼,唐軒帝也頭痛,密旨的事還沒解決,也還沒有告訴唐允兒,雖然知道允兒對水衍雲有情,但畢竟這是夏侯國送來的請求和親的聖旨,不能說拒絕就拒絕,他還沒想好萬全的解決對策,真是棘手。
“允兒,”唐軒帝試探的問,“你覺得夏侯皓翼如何?”
“什麼如何?”唐允兒一時還沒意會過來。
“就是你對他有什麼感覺?”這種女兒家的話,出自他這個大男人之口,著實有些怪異,但沒辦法,誰讓周圍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幫他呢。
“還能有什麼感覺,就是死敵,對手,敵人!”唐允兒頓了頓,有警覺的問:“皇兄,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皇兄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沒有別的了?”
唐允兒快速的搖搖頭,皇兄的問題太怪了,怎麼好好的問起夏侯皓翼,是她多心了,還是……還沒等唐允兒深究,唐軒帝又問:“你真的這麼討厭夏侯皓翼?”
“呃……對!”唐允兒有一絲遲疑,但為了不讓皇兄有所懷疑,才肯定的回答。坦白說,雖然從小跟夏侯皓翼打到大,視他為對手,但他也沒有真正欺負過她,頂多在口頭上鬥鬥,偶爾占占便宜,雖然不想承認,但有時候夏侯皓翼還是挺照顧她的,像是每次來都會給她帶夏侯國的點心,這次還把禦廚送來了,前兩天的珠花也是,仔細想想,也沒有那麼的討厭夏侯皓翼,如果他能在言語上收斂一點,她說不定會把他當哥哥。
而坐在旁邊的唐軒帝並不知道唐允兒內心的想法,聽到她親口說討厭夏侯皓翼,他終於死心,不再問她了,也覺得密旨的事還是他自己處理,要是讓她知道,說不定會掀起一陣腥風暴雨,跑到星月宮去大鬧,在他還沒想到解決方法前,一定要瞞著她。
篤定自己的想法後,唐軒帝也不在津月宮多做停留,安慰了唐允兒幾句就離開津月宮,回到禦書房忙起了國事。唐允兒在唐軒帝走後,又躺回了軟榻上,看著外麵被彩霞染紅的天空,想著明天該怎麼麵對討厭的夏侯皓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