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婉約輕輕的喚著手放在琴弦上,但思緒卻明顯飄到了九霄雲外的唐允兒。
“啊,哦,什麼事?”被婉約的聲音拉回現實的唐允兒,看著身邊的婉約。
“公主,你已經坐在這裏很久了,要不要去寢室歇歇?”婉約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主子,主子坐在古琴旁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雖然手撫在琴弦上,卻一下都沒撥過,一直在愣愣的出神,自從三天前主子跟皓翼太子出去回來後,就一直心緒不定,還托病不再接待皓翼太子,好像故意避開皓翼太子,那天她們沒有跟去,不知道主子到底跟皓翼太子出了什麼事,以往都不會這樣……
“不用,我去窗邊坐坐。”唐允兒站起身,走到窗邊的軟榻上,她內心煩躁雜亂,根本無心撫琴。
想起三天前,唐允兒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那天習圓圓沒頭沒腦的說夏侯皓翼喜歡她,她以為夏侯皓翼會馬上否定,畢竟他們從小吵到大,每次都要拚個你死活我,夏侯皓翼會喜歡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比天上下紅雨的幾率還要小,可是他居然沒有說話,反而狠狠的瞪著習圓圓,好像她壞了他的“好事”。夏侯皓翼沒有否認,讓唐允兒整頓飯都吃的心神不寧,一放下筷子就借故拽著夏侯皓翼回到宮裏,一進宮門,她就迅速甩開夏侯皓翼,快速飛奔回津月宮,然後一直都在寢宮裏躲著不敢去見夏侯皓翼,她也知道這樣的行為很慫,但實在是太突然了,她還什麼都沒想好,怎麼麵對夏侯皓翼?
但是,夏侯皓翼真的喜歡她嗎?她從未想過夏侯皓翼是怎樣看待她,因為兩國鄰近,所以他們小時候經常跟隨父皇母後去對方的國家玩,應該算作是“青梅竹馬”,但他們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爭吵變成他們之間唯一的溝通關係,每次見麵五句話內必定吵起來,所以在唐允兒眼裏,一直把夏侯皓翼當做對手來看待,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夏侯皓翼大概也是這樣覺得,就是不把她對手,也會當敵人,一定是對立麵的角色,但根本沒想過他會喜歡上她。
怎麼辦?怎麼辦?弄得她有點慌了,像對黑令棠那樣直截了當的拒絕?但是他又沒說真的喜歡她,隻是沒否認,說不定她這麼說了,還會被她笑自作多情,被他損一頓多糗,一定會被他常拿在嘴邊笑的。要是什麼都不說,當不知道可不可以?唐允兒歪著頭,認真的想著這樣是否可行。
這時,一個男聲插了進來,差點把唐允兒嚇得跳起來,“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唐允兒尋聲望去,看到唐軒帝穿著紫色的常服站在窗邊的軟榻旁。唐允兒拍拍胸口,不高興的抱怨:“皇兄,你怎麼走路不出聲音。”津月宮的這些太監真該好好罰罰他們,她說過很多遍了,無論是誰來,就算是皇兄,若是他特意不讓通報,就故意弄點什麼聲音,提醒她一下,居然又把她的話給忘在腦後了,這個津月宮到底誰當家?
“怨朕沒出聲音?但你的那些太監咳得嗓子都快啞了,你一點都未發覺,不知道你是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抑或是哪個人?”唐軒帝話中有話的看著唐允兒。
就知道皇兄來肯定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可是她現在實在沒腦子分給皇兄跟他鬥法了,她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說:“皇兄,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既然唐允兒那麼幹脆,唐軒帝也就不再繞彎,“今天早上,夏侯皓翼來找朕,說平津公主好幾天都沒管他,問朕這是不是就是唐月王朝的待客之道?”
這個該死的夏侯皓翼,居然跑去跟皇兄告狀,唐允兒馬上反駁:“哪有好幾天,加上今天才第三天。”真是個沒品的卑鄙小人。
“允兒,朕不想聽你強調時間,朕想聽你解釋原因。”
“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我前幾天玩累了,想歇個幾天。”唐允兒掩飾的說,不想讓皇兄知道真正的原因,不然一定也會笑她,說不定會偷偷告訴夏侯皓翼知道,皇兄跟他的關係可比她們兩人的關係要好得多。
“那你歇夠了?明天可以繼續接待夏侯皓翼和夏侯玲瓏了?”
唐允兒咬著牙點點頭,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跟他是世仇,不然這輩子怎麼會以折磨對方為樂,她敢保證,夏侯皓翼一定在星月宮裏翹著腿大笑,說不定還會喝酒慶祝他成功跟皇兄告狀,逼得她第二天必須去見他,她現在已經不再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因為她確定他即使喜歡,也絕對是另有目的和企圖。
主要問題解決,唐軒帝應該離開津月宮,回到他的禦書房批改奏折,可是他一反常態的沒有走,反而從旁邊的桌子下麵拖來一把椅子,一掀袍子坐了下來,大有要跟唐允兒促膝長談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