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不服(1 / 2)

當當當!

桃源書院的鍾聲再次響起,悠揚的鍾聲宣告了這一次童生試文試,考試結束,諸多考子陸陸續續走出了考場。

夜幕降臨,今夜沒有星空,隻有沉沉的黑夜。

書院燈火通明,胡名、謄寫,書院的教喻們連夜改卷、審卷。

胡名和謄寫是兩組人分組完成,改卷、審卷、評卷最後由文院院君蔡五柳、訓導張默、錢教喻,以及李元峰李教喻等人最後完成。

經過胡名和謄寫之後的卷宗,已經整理好放在院君蔡五柳等人麵前。

“諸位,我現在開始進行改卷吧!”

轟!

文氣和意念洶湧而出,所有的考卷在這個時候,如同落葉一般被狂風吹卷起來一般,在屋內飛騰,頓時整個空間完全被卷宗所充斥,仿佛如同落葉在風中飛舞,也如同彩蝶在翩翩起舞。

刷刷刷!

一張張的卷宗,如同有自主意識一般,自半空當中飛落而下,分別落下四張安幾之上,被分為四等:甲乙丙丁!

這個過程並沒有用去多少的時間,半空當中飛舞的卷宗越來越少,頃刻的就全數落在了安幾之上,累疊成四堆。

所有卷宗都被分成甲乙丙丁四等之後,由蔡院君,訓導張默,錢教喻,李教喻四人交叉審核,甲乙丙丁四等,四人都要全數過一遍,其後由四人議論,評定這一次文試的考生的排名。

錢教喻首先評的是丙卷,在這他沒有留心思,南宮笑絕然不會再丙卷。甲卷之後,他頓時細心起來,但沒有發覺出那一張卷宗是南宮笑的。

這就是胡名和謄寫的好處,將評卷人的影響降到了最低,保持最大可能的公平性。

“咦!”

他在評乙卷的時候,看到一卷宗的時候,不由就發出了一聲驚疑之聲:“君子遠庖廚?”

君子遠庖廚,他在改丙卷和甲卷的時候,考生解釋這一句的意思都大體相同,都是說君子應該遠離廚房,遠離廚子,遠離殺生做飯的地,但這一份卷子所給出的答案卻完全不一樣。

“故遠庖廚,仁之至也。”

率先的第一句,就寫道,君子遠庖廚是一種仁。

其後解釋,君子之所以遠庖廚,是不忍殺生,又由不忍而及仁。

當中說的極其詳細,“君子遠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禮記。玉藻》的這一句都被引用出來,並做了詳細的解釋,凡有血氣的東西都不要親手去殺它們。

這說的也是仁,所提倡的都是仁德這樣的一種品質,最後做出了總結,君子遠庖廚是孟子仁義思想的體現,而不是人們所普遍認為的那樣,君子應該遠離廚房,並將如此的事情視為賤業,更不應該將庖廚視為下等人,此與孔聖和孟聖,聖言當中的所要體現的仁,完全不同。

“妙啊,此才是正確啊!”

錢教喻隻掃了一眼,立即覺得此番解釋才是正解,也是最說得通。

然而,他看得評過此卷的人,卻都認為這樣的解釋都是胡言亂語,不知所謂,簡直是愚不可及。

“怎麼會這般?”錢教喻納悶,“難不成蔡五柳、張默,還有李元峰三人,連這樣的解釋,他們都看不出是正解嗎,不可能啊。”

驀地,他就是一怔,隻有一種可能:“南宮笑!”

“他們當真是肆無顧忌,無法無天了。”錢教喻大怒,科舉乃是神聖之事,這三人竟然暗中公然舞弊,就是經過胡名和謄寫之後,他們依然清楚地知道那一份卷宗是南宮笑的。

他繼續往下看。

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

頃刻看的這一首,錢教喻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幅畫來,冬日大雪飄飄,不斷落在一顆青鬆之上,隨著雪越來越多,青鬆其上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卻依然無法將青鬆壓彎,青鬆依然那般的傲然挺立寒風之中。

“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好詩啊!”

錢教喻看著這樣的一首詩,仿佛看到一個鐵骨錚錚的讀書人,他堅韌不拔、寧折不彎,剛直與豪邁,不畏艱難、雄氣勃發、愈挫彌堅。

“如此男兒方為真男兒,如此讀書人方為真正的讀書人。”

他越看就是越憤懣,就是“君子遠庖廚”那一道題做錯了,憑借這樣一首詩,這一份卷宗也不至於打落乙卷,甲卷的卷子他已經看過了,所做的詩,遠遠不如這一首。

另外,甲卷的那些卷子,要從頭到尾細看下來,所作出的解答,也遠不如南宮笑這一份卷子精辟,為何這樣的一份卷子被打入乙卷,完全沒有道理,難道蔡五柳他們都了迷糊了。

錢教喻的眼睛就是一眯,他知道蔡五柳他們不但半點也沒有迷糊,而且還清醒得很,這就是要在文試重創南宮笑的銳氣,讓他在武試上弱楊十五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