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祭神大典(1 / 2)

又是個春天,千雪城中一如既往的平和安詳。

小販趁著雪小,各個開始上街吆喝著賣起東西來;農夫們扛著鋤頭,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好不規律;不得誌的秀才們圍坐在下午喧囂浮華的茶館裏,吃著一文錢一杯的清茶,聽那貌美如花的說書人說那三年前的驚變。

“……突聽那唐斌一聲大吼:老賊,孤才是那個要當上皇位的人。說罷,身穿紅袍傲骨錚錚的大皇子雙手一揮恨聲道:弓箭手準備!”

“可先皇難能讓得他得逞,三皇子大人叫出了冥衛禁軍,金戈鐵馬,刀光劍影,幾個衝鋒,唐斌的軍隊已經出現了落敗之勢。三皇子唐染是什麼人,那可是才高八鬥,千古難尋的奇才。他隻是幾個號令,雙手這麼一擺!”說書人比劃著說,“那冥衛禁軍已經像是衝入羊群的猛虎一樣,吞吃著周圍的鐵衛軍,勢不可擋,強弱之勢早已明顯。”

“突然,一股小小騎兵從百萬雄師中衝出,說時遲那時快,一轉眼他們就攀上了城牆。大皇子竟然私通了刺客!那刺客武功極高,竟然無人敢上前一敵。”說書人說道這裏,折扇一收歎息道,“可歎那驚才絕豔的三皇子殿下竟被那鬱鬱不得誌的大皇子雇傭的刺客謀殺了,也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啊。”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我歎息地看著窩在自家母後膝蓋上蹭啊蹭的唐曉,“曉曉啊,雖然不想打擾你的天倫之樂,但我還是要提醒一句,上早朝了。”

“母後,兒臣先失陪了。”唐曉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母後的懷抱,大部走出了鳳儀殿,後麵跟著幾個小太監。他站在初生的太陽下,看著紛紛揚揚的亂雪,用手彈了彈朝服,問我:“石頭,我這件衣服酷不酷?”

“哇塞,酷斃了!”我讚歎道,“這麼酷的衣服,你確定你不去整個容配合一下嗎?”

“滾犢子!”

唐曉的生母趙皇後,現在是母儀天下的趙太後了。她今年雖然已經四十有餘,卻風韻猶存,保養得極好,故而看起來就像三十歲的少婦一樣。據說當年她可是整個北冥國的第一美人,因為愛慕年輕的帝王,不惜犧牲自己的青春和時間嫁到這個囚籠一般的皇宮中。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裏,當初那個一笑傾天下的少女漸漸變成了一個頭戴鳳儀冠的威嚴女人,無悲無喜的臉上帶著深入人心的淡漠。

唐曉小的時候,有一次曾看見堅強的母親偷偷垂淚。他慌忙跑過去問母親怎麼了,母親隻是抱著他哭。他就知道,母親一定是想父皇了。

父皇的後宮鶯鶯燕燕起碼有幾十個,唐曉無一不崇拜他的父皇,隻有這一點他不能認同。他隻渴望那種一世一雙人的愛情,而不希望這種帶著某種交易的交合。我以後一定要娶我最愛的女人,他跟我這麼說過,然後再也不納其他的妃子,不讓她傷心。

“曉曉,醒醒,醒醒。”我大聲說,“徐左相和安晴王又吵起來了,你確定不管管嗎?”

“啊,什麼?”唐曉從天馬行空的幻想中被我拽回來,“皇叔和丞相又吵起來了?”

“可不是嘛。你還記得上次嚴涼嚴將軍提出來的征兵令不?徐左相是以邊境如今動蕩,如若再不擴充軍事力量,北冥在對抗越國的過程中將處於絕對下風。而安晴王卻認為強製征兵容易引起民心不滿,民心所向才是國家,所以不能征兵。”我說,“我卻覺得他隻是對三年前那場叛變心有餘悸,不願意讓武官再擴大勢力而已。”

唐曉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兩位愛卿的觀點都很對,但朕還是覺得強製征兵有所不妥,但徐左相說得也有道理。可以把三個月一次的征兵令延緩到半年一次,兩位愛卿看這樣如何啊?”

安晴王挺著肥胖的啤酒肚,腦滿腸肥的臉上那一雙狹小的眼睛一轉,笑道:“陛下明鑒。”

可徐文昌卻不同意,用他大分貝的嗓門叫道:“陛下不可啊,如今邊境動蕩,越國早已虎視眈眈。而鐵衛軍已經節節敗退,其根本原因隻是因為兵馬糧草不夠。其實微臣本來想向陛下進讕一個月一次征兵,如今已經拖延到三個月,若再拖延下去,恐怕邊境就要受到越國侵犯,百姓將要受到浩劫啊!請陛下三思。”說罷人已經跪了下去。

安晴王冷笑一聲道:“鐵衛軍是什麼東西,左相還不清楚。三年前他們配合大皇子發動叛亂,若如今再讓他們羽翼豐滿,豈不是又要造反。左相,您可是要謀害陛下?”

徐文昌激動地吼道:“攝政王殿下,請注意您的言辭。老臣為官十餘年,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同鑒,怎麼可能有謀害陛下之心。鐵衛軍三年前參與了那場叛亂不假,但是他們忠心耿耿守衛北冥國數百年,擊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越國敵軍,這些難道攝政王殿下都看不到嗎?還是說,攝政王殿下希望鐵衛軍就此敗北,好讓北冥國易主才是?”

眼看他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又要吵起來,唐曉簡直一個頭比兩個大。他揉了揉腦袋,思索了一下說:“兩位愛卿不必爭執,此時朕自會思索。都退下吧,還有事上報否?”